晚上便让陈念跪了祠堂。
作为他的兄长,他当真是痛心疾首,颤着声音问她为什么要骂别人,打别人,不好好读书。
当时,陈念倔强地抬起脑袋,和陈灼对视,眼睛里没有一点当年的乖巧。
戾气横生。
“他们骂我是野孩子,骂我是贱民,还说我不配在国子监读书……”
“说我没有上陈府的户籍,算不得是陈府的人,没有资格在国子监读书。”
“他们还说我……”
……
陈念把那些小孩骂她的话,全都说给了陈灼听。
说到最后,陈念自己都忍不住哭出了声,然后又死死忍下眼泪,用手背抹掉,对陈灼说,说她没错。
陈灼听完这些话后沉默了许久,眼睛也渗了红。
而后,他沉着眉眼,也说了句她没错,把她抱在了怀里,替她擦眼泪。
“念儿的确没错,是他们错了。”
“我错了……”
陈灼意识到,就算他是武宁王权倾朝野,军功至伟,连圣上都得畏他俱他,但是……这皇室贵族之人骨子里对平民的轻视,却是无法根除。
小孩子不懂掩饰,表现得更明显。
伤到了她。
经此以后,陈灼便没让陈念去国子监上学。
闲暇时,他自己会在府里教她,还会请先生教她。
如此下去,风波平息,她也算是平平安安地长大了。
但是,陈念长大后,及笄后,却没长成陈灼当时所以为的娴静温柔的千金小姐。
许是被他从小惯的,纵容的,在他这个兄长面前,陈念的性子极其娇纵,甚至可以说是无法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