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突然没了声音。
空气仿佛在刹那间,陷入某种呆板的凝滞中。
风不动,雨不落,水不流,万物静止。
忽地,一声轻笑携着河风拂来。
接着,雨声水音便随着那人缓慢缱绻的调子,一点点漫入夏砚柠耳里。
“柠檬,”他哑着嗓子,轻声唤,“低头。”
夏砚柠垂首,长睫缓缓低回。
风拂影动,绿枝低垂。
桥上桥下,一高一矮的两人。
他们隔着柳,隔着风,隔着疏密细淡的雨帘和桥下的碧波静水,遥遥对视。
良久后,江淮尘率先败下阵来。
他敛着微红的眼,移开视线,又叩着手机狼狈的笑了下,挫败说:“是哥哥不好,让柠檬看见哥哥这样。”
“柠檬儿原谅哥哥好不好?”
“江淮尘。”夏砚柠唤了他的全名,神色是少见的严肃,“伤心难过是你的权利,你为什么要和我道歉?”
电话那头一静,须臾,一道短促的气音缓吐。
江淮尘松散的蜷着音,“嘘,柠檬儿,等哥哥上来说。”
电话舍不得撂下,就这样揣进衫内,拎着酒瓶便走。
走到桥头时,江淮尘已经将所有翻涌的情绪尽数压下。
他懒着长腿,走到柠檬面前,尾音挑着点朦胧的笑。
“刚才柠檬是说,不让哥哥和你道歉——”他低头看着柠檬,抵住情绪说。
“哥哥这个人呢,处处都是优点,可就是一点不好。”
夏砚柠:“?”
江淮尘垂眸,“哥哥倔的很呐,从不轻易与人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