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在全息网游中人的负重能力都是靠力量加点和装备给提上去的,与现实里自是不可同日而语。在游戏里,一个娇滴滴的小萝莉能徒手甩飞一个彪形大汉!荆楚的天山派是近战门派,在力量上本就优越,他又是个中高手,那负重能力是在白飞卿之上的。就景幽那小样儿,来一个人他能扔一个,来一对儿他能扔一双儿。但偏偏的,他却被那么一个瘦弱的少年给压得起不来了。可若把这一幕放到现实里,那倒是说得通,荆楚本身就是偏瘦的体型,不见得就比景幽强壮到哪儿去,被一个和自己重量相差无几的人给压在地上,动弹不得也是正常的。

但,那是在游戏里啊!

白飞卿自嘲一笑,“你是不是不信?”

荆楚点头,又摇头,“这……太不可思议了。”

白飞卿说:“世上不可捉摸之事不知凡几,当初游戏公司答应我的要求时我已隐隐察觉到有奇怪之处。”

“奇怪?”荆楚不解,“他们与你签约对他们可是天大的好事,以你雄厚的读者群和号召力,为《天下霸道》写一本小说,并且是绝笔,这可比他们投放个百千万去打广告的来得实惠有用多了。”

白飞卿说:“政府对全息网游是有定时监控的,一个月或者三个月的抽查。npc与玩家结婚是法律明令禁止的,若是政府在抽查中查到了我和景幽,那游戏公司可就是违法了,罚款是小,但对公司的形象不啻于一次重大的打击。可他们却轻松地与我签了合同,那就表明,他们有十层的把握政府是追踪不到景幽的数据的。以当下的科技和技术,一组追踪不到的数据,就意味着,那是不存在的。”

“可小幽是存在的啊。”

“所以说……”白飞卿眸中精光四射,闪烁着令人为之炫目的光彩,“小幽不是一组数据,他,是真实存在的。”

荆楚觉得这话题是越发科幻了,按白飞卿的推测,景幽不是真正的npc,那他是什么?是玩家吗?他提出了疑点,“小幽从不下线,玩家是不可能做到这点的。即使是他不受游戏公司十八小时最长在线时间的限制,但也不可能几天几天的都在游戏里混着吧。不说必要的吃喝拉撒,单就是精神承受力都得崩溃啊。最紧要的是,小幽变成了魔尊……这……玩家也不会大变活人吧。”

白飞卿说:“这也是我想不通的,但,他们也不一定就是玩家。”

荆楚昏头了,不是npc,也不是玩家,那是什么?难不成是gm?!

荆楚犹犹豫豫地道:“飞卿,会不会是你想多了。”他不愿打击白飞卿,但不得不承认,这想法就如白飞卿自己所言,太荒谬了。可一细想,又是颇有道理的,他一时也不知是该信还是不该信了。

白飞卿仰躺进柔软的沙发靠垫中,云淡风轻道:“也许吧。”

《天下霸道》的格局重新划分,玩家大约分为了三派:正道,魔道,中立。除却散家能在各大地图自由游走外,正魔两道的和平玩家们都安分地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那些耐不住寂寞爱惹是生非的,就时常潜入敌方地盘进行暗杀,以此赢得奖励。与此同时,帮派间的大战次数呈几何状增长,一天下来,全服起码有五场以上的大型帮战。

值得一提的是,听雨楼,最强联盟,勤爆总局,昔日《天下霸道》的三大帮派,听雨楼走的正派路线,最强联盟和勤爆总局都走的是邪派路线。

听雨楼和最强联盟本就为了争夺全服第一大帮的头衔而积怨已深,最近缓和了也是因着幻游境的事儿,如今又成了对立的两头,那是天天都能擦出火花,每日开一两场帮派战都成了例行公事。

勤爆总局自是不会帮着最强联盟去攻打听雨楼这个昔日盟友,但勤爆总菊本人却是与梦满满的交情好过梦空空的,为了帮梦满满出口气,也是和听雨楼干过几次。

听雨楼损失了梦满满这个超级大奶妈和粉叔这一强大战斗力,再加上白飞卿十次有九次都是不在的,在与两帮的交战中竟是输多赢少,这多少打击到了帮众的积极性,也给全帮上下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至于幻游境,竟是出乎意料的走了正道,最强联盟和勤爆总局自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征讨野战都是天天打,可两个帮愣是谁也舀不下幻游境。和听雨楼一对比,幻游境可说是意气风发,居然渐渐有了取代听雨楼成为正道老大的趋势。

局势瞬息万变,这些白飞卿都瞧在眼里,却不放在心上,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白飞卿玩转着红莲玉佩,启动了追踪功能,如同幕布的投影上,魔尊以手支颐,斜靠在竹榻上,闭目小憩。

第五十九回

红莲玉佩萦绕着魔尊的一丝气息,也就成了变相的监视器,能短暂地幻化出魔尊当下的境况。可任由白飞卿记忆力超群,堪当活地图的本事,也无法单从一席床榻就判断出魔尊的所在地。可他也不急,他找不到魔尊,但魔尊却总是能找到他的。

白飞卿在景幽的房间里耐心等待,那张被魔尊所毁的木床也已是换了新的,跟从前那张一模一样。

景乐仰面躺在摇篮中,睡得正酣,打起了小呼噜,他的上衣在翻来覆去中向上卷起,软绵绵的肚皮暴露在空气中,无害又娇憨。白飞卿给景乐盖了被子,但小家伙似是嫌热,不领情地把被子给踢开,摆成一个“大”字型,刚好把被子的一角给压住了。白飞卿没奈何,又不忍吵醒睡得香甜的小宠物,只得退而求其次地给他把衣服给拉扯端正了。

景乐比景幽好伺候得多,他机灵,懂事,又十分听话,从不和白飞卿闹脾气,主人说什么他就是什么,乖顺得如同一只小羊羔。即便是白飞卿冷落了他,不能时时刻刻陪着他,他也能自得其乐,并且他和雪球儿也相处得很融洽,是个让白飞卿省心的小人儿。比起景幽,景乐更像是一只合格的宠物,他会讨主人的欢心,更不会给主人惹麻烦。但就算如此,白飞卿对待景乐,仍旧是比不上曾对待景幽时的用心了。

白飞卿想,景幽是不同的。那个小东西耗尽他了所有的心力,独占他的关切和宠爱,深深地埋藏在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那不仅是他无意间得到的用以解闷的小宠物,那更是他爱着的小情人。

没有人,能够取代景幽!

不期然的,白飞卿想到了魔尊,那个狂妄,嚣张,不可一世的男人。他像是一团最烈的火,风吹不熄,水扑不灭,他横行霸道,肆无忌惮,他拥有着绝对的强大,可这样的一个人,却有着景幽的灵魂。

魔尊说:“我就是景幽。”

他是吗?白飞卿不确定,可他不可否认,在魔尊的身上,是的的确确有着景幽的影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