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

池屿想。

“哥哥,我想抽烟……”池屿的声音更低了些,还混着些含糊不清的意味,试探性地开口,想看看江准会作何反应。

“好。”

他又看着江准走到自己挂衣服的地方,在兜里掏了掏,拿出那盒被压的已经有些变形的烟盒,连带着打火机一起,递到了自己手边。

还是不够。

池屿想。

池屿低着头,慌张想掩盖自己眼底泛上来的水汽,酒意却控制不住地直往头上冲。

不够……不够,不够!

池屿闭了闭眼,沉钝的心跳声仿佛与颅内共振,恍惚之间只觉耳鸣。

江准离得太近,那股特属于江准身上的味道仿佛把自己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酒意又将五感全部放大一般,让人不自觉地沉浸、无法自控地迷失。

明明很淡,淡到旁人从未说过江准身上有类似于香水的味道。

但是池屿就是能清楚的闻到,那是江准特有的、不知道是他的人、还是他的衣物上的、无时无刻不散发出来的、令人‘抛戈卸甲’的味道。

连浓郁又难闻的烟草味儿,都驱散不了那令人头晕目眩的香气。

真的,不够。

池屿无力地垂下了头,绝望地按了按自己的心口。

烟着了半根,江准从池屿的指尖之中将剩下的半根烟拿走,探出身子,手臂越过池屿面前,捻灭在桌角处的烟灰缸内。

下一秒,他听见池屿的声音,从自己的脑后传了过来。

穿透耳膜,直戳心脏。

池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