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相叠,白皙的腕骨之上,那颗小痣与江准的手臂贴的紧密,被覆盖在那结实的臂膀之下。

明明是自己先提的要求,明明在做着世间最缱/绻的事情,明明某种物质已经冲破了牢笼,沾染在另一人的手上挂起一片黏腻。

可是池屿还是觉得,在此时,是他这一生中,最空寂、无望的一刻。

他的怀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握不住。

江准的手心传来一片潮湿的温热。

顺着指缝往下淌。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入目是一片的白。

那张终日灵动的脸被自己的手掌挡了大半,只剩下挺翘的鼻尖,和微张着的、湿润晶莹的唇。

脆弱的脖颈离自己的掌心不过半寸,只要伸手,就能一手掌握住人命运的咽喉。

衣领被蹭的大敞,锁骨处还挂着银色的链坠,只要附身,便可以弄红那不见天光的白皙。

沾了潮气的衣物携裹劲瘦的腰,仿佛贴合便可轻松掌控。

更何况……

人已经瘫/倒在自己怀里,软的不成样子,轻喘的鼻息打在自己的耳畔,一片热泪,乖顺的沿着垂软的发丝,淌了满面。

脆弱不堪,若是再……

那便真成了破碎一片。

后槽牙紧紧咬在一起,江准脖颈处的筋脉都绷得直了起来。

眼底猩红一片,额前沁出了细密的汗。

“哥哥……”

恍惚之间,江准呼吸一窒,只恨不得自己也灌下几两烧酒,将他一直以来所强撑着的束缚彻底抛在一边,什么也不管。

池屿回过神来,推开了遮在自己眼前的手,无力的垂着头,任由眼泪砸在自己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