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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日,读书的效率事半功倍,阿朝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脉,多少有些得意起来。

她若是男子,得当朝首辅亲自教导,怎么说也能考取个秀才吧!

白日依旧是算术课,即便伤脑筋,阿朝也在咬牙坚持。

哥哥对她的要求是含清斋考评的前三名,她要完成的就远远不止算术先生的作业。

余下的时间,阿朝用来学习掌管中馈和管理名下的田庄铺子,通过算账来巩固课业。

江叔着人将府里的账册和她名下田庄、铺子的账本陆陆续续抬进来,书房一时堆得小山似的,光府里的账册就有厚厚几大摞!

江叔耐心带着她一一过目,阿朝才知道操持中馈远远没有想象中的容易,大到供膳诸事、人员调度,小到一炉一炭、一花一树,样样皆需登记在册,纤悉无遗。

年后几日,名下的铺子陆续恢复开张,江叔又领着几个铺子管事来见背后的东家娘子。

阿朝也是这才知晓,哥哥口中给她“练练手”是何意。

她名下的铺面多半做的是姑娘家的生意,绸缎庄、成衣店、糕点铺、首饰铺样样俱全,既能从中了解行情,洞悉姑娘们的喜好,也能对营业的一应流程了然于心,来日她的胭脂铺开起来,也不至于跟没头苍蝇似的盲目乐观。

几日下来,人虽然疲累,但也过得充实。

崖香知晓她向来是个不成器的,近来却见自家姑娘这般刻苦用功,几乎要怀疑她皮下换了个人。

阿朝也觉得自己与从前不一样了。

从前没有盼头啊,练习琴棋书画从来不是为了提升自己的本事,而是要想着如何取悦将来的恩主,每天如履薄冰地活着,隔几日便有富商员外上门挑人,生怕哪日就被送去给人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