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页

用过晚膳,崖香去铺床,盈夏从外面打来热水,伺候阿朝洗漱,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出了屋子,凌砚将人唤到一边来:“夫人怎么说,当真留大人睡马车吗?”

盈夏只能如实道:“夫人什么都没说,更是只字未提大人。”

凌砚挠了挠头:“客栈就剩一间房,这么好的机会,老天爷都想着让大人与夫人重修旧好,夫人怎么能把大人赶去睡马车呢?这样,你去同夫人说,就说……就说大人受了重伤,往大了说,越严重越好,最好让夫人意识到,大人今夜睡马车,明日就能病得起不来。”

盈夏为难地点点头,“……我试试吧。”

她轻手轻脚地进门,夫人坐在榻上看书,崖香在收拾行李,没人提大人,她突然来一句,显得太刻意。

扫视屋内一圈,盈夏突然福至心灵,朝崖香使了个眼色。

崖香放下手中的包袱,走过来轻声问:“怎么了?”

盈夏压低了声道:“夫人随身带的金疮药可在?凌砚说,大人刀伤崩裂,金疮药不够用,让我来……”

两人窃窃私语,果然见夫人疑惑地瞧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崖香转过头,不假思索地道:“凌砚来借金疮药。”

“谁受伤了?”阿朝张口问完,这才反应过来,此前听凌砚说过,那人在湖州清剿山匪时受了伤。

隔了那么些日,难道还没有痊愈?

阿朝垂下目光,心道没有痊愈就没有痊愈吧,反正他也不怕疼不怕伤。

她倒了杯茶,才要端起来喝,就听盈夏道:“是大人手臂刀伤复发,听说伤得挺重的,险些被山匪砍下一条左臂……”

“啪嗒”一声,阿朝手一抖,手中的茶盏倏地摔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