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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换个人,他们肯定怀疑是对方有意盯上应听颂带坏他,可对面是易珩……

他们不会觉得自家孩子不好,同时又很难把“带坏”这个名头按在从小就看着对方长大的易珩身上。又不是没相处过,从应听颂上小学的时候开始,易珩就经常被他带到自家做作业了。

只有七八岁的小孩,长得乖巧可爱不说,还嘴甜懂礼貌,能像模像样地弹出不少名曲。以至于应家夫妇不止一次地私下感慨,要是这也是自家孩子该有多好。

等到两个孩子开始谈恋爱了,夫妇俩又想到这句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虽然过程不太对劲,但这是不是也算实现当年的愿望?……这么别扭了几年,眼看易珩虽然在国外,却始终没忘记惦记自家人,逢年过节的问候礼物从来不少,日常生活也不会忘记男朋友的爸妈。有一年陈女士去他那边谈生意,酒店临时出了差错,还是正在为演奏会排练的易珩请了假来帮忙。

等到入住重新办理完毕,青年急匆匆地和陈女士告别,这就要回去排练。这时候,陈女士却叫住他,“小珩……”

易珩回头来看。

明明是冬天,可他来得走得都匆忙,额头上竟浮出一层薄薄的汗。对上陈女士的眼睛,还是高高兴兴的样子,叫:“阿姨?”

陈女士忍不住走上前,拿纸巾帮他擦一擦汗,笑道:“真是辛苦你了。下次回国,也来看看我和老应。”

易珩眨一眨眼,清楚记得自己上次回去的时候,男朋友还是一副略有苦恼、但是问题不大的样子,给他说:“我能解决,不要担心。”

他笑了一下,眉眼还是微微弯起的样子:“好啊,阿姨。”

陈女士心想,其实小珩不用叫得这么客气。又想,呀,也不知道听颂是怎么叫小珩爸妈的。

两个相互这么喜欢的孩子,要是因为父母的一点陈旧观念就把他们拆散,未免可惜。

再说,想到鸿越这几年的发展,陈女士相当确定,只要自家儿子愿意,他随时可以带着自己的“小朝廷”离开。到那时候,恐怕就不是她和丈夫苦恼要怎么拆开儿子和易珩,而是两个年轻人考虑要不要与他们“和好”。

思绪转到这里,陈女士长长吐出一口气,算是释然。回到国内,又主动和丈夫谈了一番,便有了今日的局面。

“给阿姨的圣诞礼物是和给我妈妈的一个系列的包,不过颜色上更有商务感。”易珩说。

陈女士笑着接过来、点点头,“小珩太有心了,我更喜欢。”

易珩抿嘴笑了笑,又拿出一个盒子。

不用说,里面还是一块手表。这么送礼物是有点没创意,但的确百搭适配。果然,等易珩说过那句“是明年的新品,我托了朋友才买到”之后,应先生脸上的笑意根本藏不住,不住地说:“小珩真是的,每年回来都给我们带东西。”

应听颂在一边伸手,手腕上是和应先生款式类似、颜色不同的另一块表,无形中在父母面前也秀了一把。口中说的,却是:“也不能光让小珩有心啊,你们也得有回礼。”

“还用你说。”应先生哼笑一声,“小珩不是马上就回来了吗,到时候应该住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