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那条河里全是断指断臂,还有眼珠子。”他指指自己的眼睛。
“那你还真是命大。”我微微嘲讽。
“那是。”他笑得更狂。
我不语。
“好了,我说着玩的,以后都听你的,好好过日子,不和那些狐朋狗友来往。”他又作乖巧状。
“别向我保证,向自己保证。”
“好好好。”他举起三只指头起誓,“你相信了吧。”
“希望你别本性难移。”
“不会的,为了冬哥你我也不会了,我会好好修车,好好赚钱,我要养你的。”
“我不需要你养。”我笑笑,“你顾着自己和爷爷就好。”
“这怎么行?我说过要宠你的,你就乖乖地让我养。”
我无奈地笑笑,他又扑过来俯在我身上。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春夏秋冬,兰香,蝉噪,梧桐,莹雪,四季轮回,转眼就两年过去了。
我已经习惯了这个城市散淡的节奏,每天清晨和楚竞一起去馄饨摊吃早点,沿着河走,看着河边须鬓皓然的老人听着广播晨练,风韵犹存的妇女对着河面梳理头发,穿着虎头鞋的小孩子捧着小人画坐在树下转着眼睛看。
一抬头,白墙黑瓦,飞檐纱窗,天空是湛蓝的,近处,远处都是二胡幽幽的声音,时而苍凉,时而明快。
我和楚竞一直保持着两年前的关系,没有跨前一步,也没有后退一步,他似乎已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像是夜晚灯火通明的一扇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