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白色的羊毛大衣,戴着黑色的长围巾,拎着一个皮箱,对着我笑。
“刚下火车,就看见你了,你在这里工作?”
我点点头。
“我刚从外地回来。”
我点点头。
他疲倦地笑笑:“去的时候坐的飞机差点出事。”
我微微一怔。
“那一刻,眼前一片黑,脑子里却很清醒。”他笑笑,“也许就那样死了,我当时想。”
“幸好没事。”我说。
“我以为我会害怕死亡,但我没有,我脑子里只是清楚地想着你。”他顿了顿,又说:“原来没有你,生没那么留恋,而死也不是那么恐惧。”
我淡淡地看着他,他认真的表情。
“小冬。”他艰涩地开口,“我想我…
铁轨上火车的声音近了,轰隆隆的闷响,接着是鸣笛声,报站声,一切的声音将他那句话淹没。
我什么也没听清。
他的头发,大衣,皮箱慢慢地全积上了雪。
我的身上也是。
我们像是对峙着,静默着。
他走近,戴着皮手套的大手轻轻掸去我头发上的雪花。
“可以吗?”他问,嘴唇发白。
“别想了,不可能的,你有你的家庭,而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我摇头,轻轻推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