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对入朝堂 一个十三 3033 字 2022-09-04

“子珩可还记得馄饨摊前我说过的话,”季思笑够了,收了笑意,盯着他的双眼认真的说,“以前种种并非我所愿,我想做一个好官,同你一般的好官。”

同一句话,不同的场景,祁然紧抿着唇,本应该说出的话却不知为何张不开嘴,最终只是吐出四个字,“本性难移。”

季思目光微动。

祁然接着说:“你我不同。”

细雨滴落在二人衣上,水痕沿着衣服纹路扩散开来,下一秒,又是一滴雨滴落下来,覆盖在上一个水痕上,一滴一滴,如此重复。

杜衡撑着油伞踏进院中,瞧见的就是二人站立在雨中的画面,愣了愣才缓缓走进从容道:“陇西布政使司的人来了。”

“谁?”祁然收回视线问。

“不是崔灏。”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今天实在想不到小剧场,枯了。

ps:有小姐妹没看懂前面两章,这章解释了一小部分,大概意思就是,他们用杜衡诈窦元亮,然后用轻薄窦府丫鬟这事把季思无能没出息好色得形象立起来,越是这种人越是不会让别人重视,大家都会忌惮强者忽视弱者,而且还能立威,至少窦府下人都知道有这么个活祖宗,也不敢惹他,估计还恨不得离得远些,而且他受了伤还能名正言顺去先岑大夫,他为啥要找本大夫,后头会解释,他们为什么会觉得窦元亮有问题后头也会解释,其实前头有一些伏笔,但是你们估计没看出来。

季大人狠起来自己都算计,祁大人和他一比,太过于正直了脸皮也没那么厚,完全被捏的死死的。

最后,今天情人节,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第40章 陇西布政使司

许是快到行清节的缘故,这雨下的更是没有章法,先头还只是细雨霏霏,不过换了身衣服的功夫,再一推开房门就漫天乌云,豆大的雨珠紧接着就跟着落了下来,噼里啪啦砸在湖面上,泛起圈圈涟漪,锦鲤嘴里吐着泡,刚一伸脑袋探出湖面,就被雨珠砸个正着,慌忙摆尾跳进湖中,一溜烟就没了踪影

季思侧头瞟了一眼湖面水波,又收回视线,跟在杜衡身后大步流星往前走去,三人穿过院子走到前厅檐下,抖了抖伞上的雨水递给一旁候着的丫头,抚平一身水汽,才抬脚跨了进去。

窦府用来宴客的前厅不大,今日挤进一群人更是显得拥挤,他们三人出现时,厅子里坐着的的众人纷纷起身转头望来,除了原先湘州的官员,里头还多了个身着绯色官服的男人。

这人约莫四十左右的年岁,国字脸,一双要透着精光,眼神在门口三人身上来回扫视片刻,随即起身迎了上来,躬身行礼,“下官陇西布政使司参政刘仁信见过两位大人。”

在坐众人当中,季思官阶最大,又是京官,名义上还是奉旨来湘,话语权自然而然最大,他此时就站在众人眼前,待刘仁信说完话,只是语气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后绕过这人走到一旁坐下,左右瞧了瞧,不悦道:“茶呢?”

季思性格怪癖,喜怒无常,不论是布政使司的还是湘州官员都未同他有过交集,仅有的一些了解也是从旁人传闻的得知的只言片语,因而拿不定他这是个什么意思,一个个维持着原有动作不敢有一丝动作。

倒是王判司闻言,连忙吩咐丫鬟奉茶,等热茶上了桌,难伺候的户部侍郎慢悠悠的捧着暖了暖手,才放下茶杯一脸困惑的看着眼前着局面,大手一挥,“这是做什么?都站着干嘛,坐啊!”

站着的众人愣了愣,又纷纷落了座,刘仁信是最后一个入座的,屁股刚要接触到椅子时,便听上头那人阴阳怪气的出声,“刘大人。”

刘仁信心下一凝,又急忙起身道:“下官在。”

季思用茶盖拨了拨漂浮在顶面的茶梗,又低头吹了吹热气,不紧不慢的饮了一口,下一秒就吐了出来,皱眉咂舌,“这茶也是给人喝的吗,又苦又涩。”

一边说着一边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刘大人是陇西布政使司参政对吧。”

“正是。”

“哦,”季思挑了挑眉,“湘州归属于陇西,这次水患,粮食紧缺,百姓房屋田地被淹,这按理来说得由你们陇西布政使司负责,若是苯环没记错,布政使司衙门建在台州,离湘州不过两日的路程,怎出了这般大事,本官和祁大人远赴千里从京都赶来,倒还走在了你们陇西布政使司前头,原先竟不知,台州比临安还远些。”

他语气轻柔,让人听不出一点不悦,可刘仁信还是感觉到了紧张,额前出了些冷汗,迟疑了一会儿才出声说:“侍郎大人有所不知,陇西处在长安河凹谷处,这次水患是因为连日降雨不消,江河湖泊水位上涨冲塌了河道,因而山洪暴发洪水泛滥顺着山坡下滑才将山脚的房屋农田淹了,除了湘州以外其余还有八个州受了洪水灾害,不过因为各地刺史上报及时,受灾情况得以控制,这才被压了下来未上报京中,布政使司连着好几日都在处理此时,丝毫不敢有懈怠,不敢用各州百姓去赌,尽心极力开仓放粮救治百姓,这才耽误了时间,而湘州这事实在是因为土地平旷,州县村中多是田地,前些年窦刺史将山林都被开垦出来用做农作了,山洪一来挡都挡不住啊,布政使司从未玩忽职守,大人明察啊……”

这一番话说的季思有了些睡意,他撑着下巴不耐烦的摆手打断了刘仁信的又一段长篇大论,“行了行了,没这闲工夫听你说这些,这水患怎么来的本官不感兴趣,本官想知道的是受灾情况以及解决措施,过几日回京皇上问起来也好回话啊。”

“这……下官不知,”刘仁信有些为难,随后微微抬了头看向窦元亮,“想必窦刺史心里更清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