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从进来开始就感受到了些许不适感,他很快就发现了,那些敌意竟然来自他的病人。

医生把温度计递给秦隐:“需要再量一□□温。”

病人太凶了,反正他是不敢动的。

几分钟后,医生看了一□□温计:“385,”他皱眉,“没退。”

秦隐的脸色登时变得十分不好看:“你想办法,降不下去也得降。”

江时半敛着眸静静地看着秦隐发呆。

其实他都习惯了,还小的时候要比现在还要糟一点,一年病一次,一次病半年,也就他命硬,不然早就烧成傻子了。

家属蛮不讲理,偏偏还是他的衣食父母,医生抽了抽嘴角:“我先配副药让病人吃了,看半夜体温能不能——”

话到一半在家属的目光压迫下临时地转了一个弯:“一定能降下去。”

秦隐这才满意:“去吧。”

医生配完药,说了句“点滴快要挂完的时候再叫我”就连忙溜了。

比起当电灯泡,他宁愿呆在外面这个黑不溜秋冷飕飕的办公室。

整个总裁办公室就那一间带卫浴的卧室,是供秦隐中午和加班时休息的。

如今被病人大大方方地圈占,还连累他一个天生劳碌命只能在外面睡沙发。

伸不开腿不说,还特别冷。

幸亏这办公室隔音挺好,听不到那些不该听的。

秦隐扶着江时坐起来,端着杯子,把药递给他。

江时别过头不肯喝,用一种略有沙哑的嗓音淡淡问他:“你想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