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不禁悲从中来,瘫倒在地上压抑着哭。
一切都不在了,至亲yīn阳两隔,爱人不知所终。这荒凉的世界里,哪一处是栖身之地?
大悲之中的程素哭晕过去,恍惚间,她好像看到那个傍晚,徐再虞立在门口的样子。
“再虞,你在哪?是否,还在这世上?”
心已许(三)
再见面已经是80年代。
一个叫“徐再虞”的画家在香港开了画展,浓烈的笔触,骇人的欲望惊的画坛抖了三抖。程素拿到系里同事带回来的报纸,报纸上整幅版面报道着徐再虞的事情。那张黑白照片,熟悉又陌生的眉眼,原本就硬朗的轮廓又多了几分沧桑。
是她了。
她逃了出去。
她活了下来。
她已结婚生子。
多少个深夜,程素反复看着那张黑白照,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程素却始终不舍得让泪打湿她的脸。
次年,程素得到去香港访学的机会,临行前两个月,犹豫再三,给徐再虞写了封加急信。
“再虞,我是程素。我将于xx年xx月xx日到港,进行为期一周的访学。如果你还愿意见我,烦请在机场等我。”
落款:程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