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还呼吸?”

“咽不下这口气。”

牧白:“……”

古怪的老人家。

他默了默,又问:“您这儿有吃的吗?可不可以分我一点,我从悬崖上摔下来不知道多久,快饿死了。”

对方冷声道:“饿死便饿死,与我何干。”

牧白怔住了。

“快出去,别死在这里脏了我的地儿。”

对方态度如此冷漠,恐怕再耗下去也没有用。

牧白沉默地注视那人背影一会儿,转过身,拖着膝盖离开:“那晚辈告辞了。”

白发苍苍的女人意味不明哼了声,便翻身背对着他,不再言语。

直到“窸窸窣窣”的声响渐渐远去,她才回头瞥了一眼,咂咂嘴:“真走了?”

地面上还有爬行留下的血迹,靠近洞口处躺着个微微反光的物件,似乎是刚刚那个年轻人遗落的。

牧白离开洞穴后,胡乱朝前爬了一阵,他辨不清方向,不知自己到了哪里。

这崖底漆黑空旷,没有半点生机。

“啪。”冰凉的液体打落在后背,濡湿一片衣裳。

竟下起雨来了。

昨日谷中下雨时,他还推着苏墨的轮椅,打一柄油纸伞,在斜雨竹林中漫步,这会儿却被当头浇成了落汤鸡,连个避雨的屋檐也找不着。

雨声淅淅沥沥,愈下愈大,牧白满手污泥,视线被湿润的黑发糊住,眼皮沉得几乎抬不起来了。

他强撑着往前爬了几步,隐隐听见空旷山谷中传来回响,似乎是师姐们的声音:“小白师妹——”

“我在这。”

牧白虚弱地应了声,便再次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