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锅,估摸是煮给地洞里的人。

老者头也没回,道:“进来吧,杵在门口做什么?”

“老伯,煮饭啊。”牧白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着,凑到灶台前“给您打个下手?”

苏墨跟在他身后进来,不动声色拉开条板凳在桌边坐下。

“给我切几片姜。”

牧白一听,立刻十分上道地应着:“好的大哥……不是,大爷。”

老者皮笑肉不笑:“昨日你拿剑砍我时,可不是这口气。”

牧白眨了眨眼,软下声:“都是误会,我错了大爷。”

“哼。”老者搅动着大勺子,抬眼看见苏墨优哉游哉坐在那儿,喝道“看戏呢?过来帮忙。”

牧白一愣,看向苏墨。

苏墨也面露愕然,但还是站起身走到灶台前,问:“要做什么?”

“打两个蛋。”

“好。”

牧白站在一旁,瞧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皇子殿下打蛋。打一个,掉半个,沾得满手蛋清。

再看看老伯,心安理得地让他们俩给打着下手,神色泰然。

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一刻钟后,牧白下到地洞里,给里头的人一一喂过粥和清水,又爬上绳梯。

爬到一半,便听见外面两人交谈。

“片羽观那个叫听澜的小丫头,之前每回下山都来这儿看我,前阵子没看见她,我寻思上山去瞅瞅……”老者说“谁知招来两只红毛鹦鹉,停在我肩上直喊救命。”

就牧白观察,关在道观里的人应当都封住了嘴,况且即便是鹦鹉,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会叫“救命”,恐怕是已经跟着红衣女有些时日,从先前遇害的人那儿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