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瞪着角落里的人,稚气的脸上露出仇恨之色。

“我抱着妹妹跑了,我爹以为我掉下水里淹死了,这才抬着我娘的事情去闹事的。”

“小兔崽子胡说八道,皮痒了是不是。”陈三躲在角落里怒骂着。

他跪在地上,扣着膝盖上的破洞,强忍着眼泪说道:“这事和舒大夫没关系,是我那天晚上去找她,她才来的,打开肚子的事情,我娘同意了的。”

“我娘说要做个好人,我不能看着舒大夫被我爹害了。”

“我不想我娘走得不安心。”

他趴在地上,小小一团,格外可怜。

舒云宜站在角落里红了眼眶。

玄子苓站在衙门门口焦急得直踱步,几次开口想和叶离情说话,见她带着白纱帷帐抱臂靠在木杆上懒懒散散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你找得小孩到底有没有用的,怎么还没出来啊。”

玄子苓蹭到茶棚里狂喝水的叶夜身边,厚着脸皮问道。

叶夜大中午赶马跑了一个时辰,热得拿草帽直扇风。

他手边阴凉处还放着一个竹篮,里面赫然躺着一个睡得安稳的小孩。

“自然有用,世……咳咳,是我表妹想的。”他差点嘴角秃噜了一下,吓得呛了一口。

“哦哦。”玄子苓悄咪咪地扫了眼叶离情。

她带着帽子根本看不清神色。

紧闭的县衙大门咯吱一声打开。

叶离情收了懒洋洋的神情,盯着大门,直到里面出来舒云宜。

她身边的气氛倏地松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人生有可为之事,也有不可为之事。可为之事,当尽力为之,此谓尽性;不可为之事,当尽心从之,此谓知命——来自曾国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