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子,关门吧,估计不会有人来了,让陈黄和水淼在这里呆着,有人扣门,在开门也不迟。”

张婶抹了一把全是水的脸,大声说道。

玄明堂大堂前已经垒起半人高的沙袋,但雨还是源源不断的被风打进来,沾湿了地面。

舒云宜连忙把窗户都关上,点头喊道:“关了吧,让小孩去东跨院带着,我来守。”

张婶手脚麻利地把大门关上,想了一会,又用木头把几扇窗户全都定死。

“总要防着点。”她解释着。

外面的狂风暴雨被门窗稍微阻挡住,屋内终于安静了一些。

“三娘子,我来守着,您忙一天了。”张婶用围兜抹了一把脸,脸色沉重地说着。

“这雨只怕今日不会停了,您和陈黄他们去东跨院避着。”

舒云宜站在大堂中间,听着外面噼里啪啦地大雨声。

几乎要掩盖住一切的声响,让整个天地只剩下这场无穷无尽的大雨。

“渭河会溃堤吗?”舒云宜蓦得想起已经三天不见人影的叶景行,突然问道。

张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天气又闷又潮,外面是漂泊大雨,里面却热得磨人。

“渭河溃堤不是年年都有的事情吗,这么多人填堤了,还有人还整日在堤坝上偷工减料。”

她颇为怨怼地说着,手中的蒲扇扇个不停。

“你也知道堤坝溃堤会有人跳河。”舒云宜扭头看向她。

“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我看今年这个新上任的年轻尚书估计也要喂鱼了。”

张婶说起这事,显得习以为常,漠不关心。

“渭河水量本就大,今年雨势不正常,渭河本就位于低洼之处,溃堤是不能避免事情啊。”舒云宜喃喃自语。

张婶嗤笑:“这些道理我不懂,我就知道,地势低所以才要建堤坝,现在堤坝依旧是十多年的样子,根本没人管。”

“我母亲就是被河水冲走的,我这辈子也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