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意绵羞愧地低下头,神色黯淡极了。

季唯又哪能不知道柳意绵的心思,从他手里把那些纸抽出来,“这样,你先来写几个字,随便写什么都行。”

他将桌子腾出位置,重新摆了张白纸,提起笔递给柳意绵,站在一旁等着。大有柳意绵不写,就一直等着的架势。

季唯挑眉,“来啊,怕什么。”

柳意绵深吸一口气,接过笔,手心汗湿滑腻,写字有点不得劲。他飞快抬眼看了眼季唯,见他目含鼓励,心中的紧张瞬间散了大半,在身上擦了擦手心汗,提笔写下一句话。

不患人之不已知,患不知人也。

从季唯送书开始,柳意绵日日研读。正所谓书读百遍其义自见,不仅如此,他还用这二本书练字。因此随手写来,就是论语中的句子。

他读的慢,这是学而篇的句子。

季唯刚才也抄了这句,有些印象。

他虽离校多年,但毕竟系统的学过,此句含义他自然是心中有数。只觉得这话乃是柳意绵的真实写照,不由得向他看去。与紧张等待结果的柳意绵四目相交。

“写字呢,姿势很重要。我看你落笔时,手腕微抖,不是很稳,写出来的字有些歪。像这样叫做枕腕——”季唯伸出左手,作出右手手腕靠在左手手背上的姿势,“你初学,不要使用悬腕。手臂离开桌子没有支点,虽然更加灵活,但却不适用于你这样的初学者。”

季唯又让柳意绵尝试,效果虽有,但却不大。他干脆握住柳意绵的手掌,带着他一同写了一张纸,熟悉正确的书写姿势。

写完一张,花了半刻钟。

季唯倒是还好,只是松手时看柳意绵脸色通红,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