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两家什么关系,还钱不钱的。我和明哥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我看小哲就像看见自己亲儿子。放心吧姐,我会照顾好他。他学习好,性子也乖,是个好孩子,我看着也喜欢。”

在女人连连感谢声中,电话挂断。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屋内没有开灯,只开了一盏小台灯。

窗外时不时划过闪电,将男人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明哲已经被逼到床边,转身想要往床下钻。

男人拖住他脚踝将他拉出来,抽出腰带对着他狠狠地抽下去。

“他妈的没一个人看得起我,一个个对我吆五喝六。今天老子拉了个女的,连老子抽根烟,她都不允许。还受不了烟味,受不了滚啊!妈的穿那么少,还秘书,不就是高级的鸡,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他边抽打边低声咒骂,将生活上的压抑与不满,全都发泄到明哲身上。

“去机场说好了付高速费,到地方了开始变卦。叽叽歪歪,我就回了几嘴,他居然要投诉我。大学生了不起么,瞧不起我,全都瞧不起我!”

明哲蜷缩着身子,捂着头一声不吭。

男人的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怒吼,明哲很害怕。

他宁愿从15楼跳下去,他很后悔刚刚为什么没有跳下去。

明哲紧咬着的嘴唇,余光看见桌上的小泥人眼中射出光线,烧断腰间的细线,抱着美工刀蹑手蹑脚地飞向男人。

他找准角度,对着男人的后颈猛戳一刀,然后嗖地一下躲到角落里。

如果不是美工刀太大不好控制,这副身体力气又实在不够,楚时辞就一刀弄死这个畜生了。

在荒星待了那么久,受到环境影响,他的思想跟文明社会的人有了不少区别。

后颈传来的疼痛,让男人停下动作,抬手摸摸脖子,摸到一手血。

他咧咧嘴,“什么时候划伤的?”

因为伤口不大,他也没在意。他随手把皮带扔到一边,揪住明哲的衣领,想要扇他的脸。

明哲刚想闭上眼睛,楚时辞又抱着美工刀,对着男人后背连捅两刀。

男人把明哲往地上一扔,摸着后背的伤口茫然地四处张望。

明哲趁机爬起来,也顾不得穿鞋,踉踉跄跄地逃出卧室。

身后传来男人带着惊诧的痛呼声,“妈的,什么东西一直咬我!”

明哲不敢回头,他打开门一路跑到电梯门口,疯狂按着电梯按钮。

电梯缓缓下行,在十五楼停下。

两个准备上夜班的女人,正站在里面聊天。见到门外满身伤痕衣服凌乱的小孩,两人均是一愣。

其中一人伸手拦住电梯门,担忧地问道:“小弟弟,你需不需要帮忙?”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从明哲身后伸出来。

男人揽住他,对两个女人憨厚地笑了笑,歉意地道:“对不起对不起,小孩不懂事,我刚刚打了他一顿,他要离家出走。”

先前出声的女人皱起眉头:“这是家暴,你把孩子都打成什么样了。”

男人一手按住明哲的腰,藏在袖子的水果刀,隔着衣服抵在他的身上。

他对女人点头哈腰地,“我知道这样不对,所以他一出门我就后悔了,这不是来追他的么。自家孩子自家疼,我刚才一时冲动,也是实在管教不了才打他。男孩不好管,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那也不能打孩子,以后口头教育就好,你看他身上都是伤。”

女人又说了几句,在同伴的催促下,电梯门再次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