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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着白衬衫,袖口挽起,露出细瘦白皙的胳膊,朝容笑琪偶尔露出弯弯笑意。

那一个小时,她就坐在远处,麻木地看着那两人。

她释然地发现,她依旧孤立无援,无人可求救。她不该来图书馆,这只是在悬崖边上,多出了一只手,推她下去。

说什么千千万万个容笑琪都不能令他开心,都是骗人的。谁都向往美好的东西、悦目的人、赏心的风景,而她恰恰是从此眼角带着伤疤的丑八怪。

当谢威看着自己,他的瞳孔里映出的,是自己眼角那道深而长的疤……他不会眼角弯弯地笑,只会流露出惊吓的眼神。

而她不能忍受那样的眼神,于是她慌不择路地逃跑了。

在那个万里无云的下午,她浑身发冷地在街头游荡,最后搜刮了全身上下所有的钱,买了张去深圳的火车票。

坐在候车厅时,她的眼睛下面干涩发痒,随后有黏稠的液体流下来,是血。她的眼泪混杂其中,但她一直低着头,不被任何人看见。

那天她孑然一身,踏上南下的火车。

两周的停课过后,梁若箐没有回来。

【以十七岁的方式重逢,却回不到十七岁】

深圳有很多她这样高中没毕业就出来闯荡的人,他们挣破头只为抢一份工。她咬牙扛下,告诉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最强势的梁若箐,什么难关都能自己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