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过来的人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慢慢向他走过来,脚底全是枯黄的落叶,一踩都是破碎的动静,嘶啦嘶啦的。

余非在这电光石火间意识到,不!他没有脑子摔坏!

这人他妈可能就是魏秋岁。

魏秋岁走近了之后,从上往下看余非。余非一只手已经能动了,用手肘挡着自己的眼睛,魏秋岁就能看见他那开开合合嘀嘀咕咕的嘴。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在白津市……幻觉幻觉幻觉……”

“前年我就从黑溪调到白津来了。”魏秋岁垂着眼看他。

下面的人把手肘拿开,不知道是不是正好对上头顶的太阳,还是纯粹只想把人看清点儿,眯着眼看他,又很快偏开了头:“……哦,行吧。”

魏秋岁伸出手想去拉他,余非马上道:“别,我能起来。”

“你五分钟内都动弹不了。”魏秋岁手还放在空中,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两分钟后那边的警戒线又有新的警卫巡逻过来,这次会不会也看不见你,就不好说了。”

“靠,威胁我?你们人民警察就是这么威胁我们平民百姓的吗?”余非看着他那悬在半空的手,看着那指尖,却怎么也不敢再看这人的脸第二次。

魏秋岁这才把手收了回去,插进了兜里:“你不是想看现场吗?”

余非愣了一下,抬着脸张着嘴的样子,即便英俊,但可能他自己都觉得非常傻逼:“……可以吗?”

“不可以。”魏秋岁从自己兜里摸了根烟,头偏着点了一根。

余非如果现在不是疼得背部发麻,可能已经在原地开骂了。魏秋岁似乎知道了他想说什么,直接接了刚才的话头:“想看也可以,必须跟着我。”

说着他第二次伸出了手,余非抬起胳膊,魏秋岁直接把手穿过他的腋下,把他人提了起来。他力气很大,用手肘的力量就能把一米八高个儿的男人从地上拎鸡崽儿似得弄起来,余非的肩膀贴了一下他的胸,两个人又很快分开了。

他身材虽然比不上魏秋岁的骨架大,但也好歹不是瘦弱型的。冬□□服穿得多,等身上的麻劲儿过去了,就可以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