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魏秋岁坐在偏门的地方,魏秋岁嘴里还叼着那根没抽完的烟,余非捅了捅他:“给我一根。”

魏秋岁从兜里摸出烟盒,用手指敲了敲壳敲出一根烟来。余非看着那个烟盒,手指顿了顿,还是摸了一根叼在嘴里。

“你怎么还喜欢抽这个。”他垂着眼点了烟,“劲儿太凶了。”

魏秋岁没有说话,伸手想把那烟拿回来,余非却已经点了一根,狠狠抽了一口。

两个人坐得很近,都兀自在白雾之后吞云吐雾了一会,余非才夹着烟侧头看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前年?你回来的时候怎么……”

他话说了一半,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好像自己没啥资格质问人家“怎么不告诉我”这类的话吧。前年就是两年前,满打满算,他们也没啥关系了。

“我自己申请调回来的。”魏秋岁说。

“哦,也是……白津公务员的待遇是比黑溪那地方好了不止一点半点儿的。”余非笑了两声。

“白津毕竟是我的家,我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魏秋岁也没有在意他的话,但他说话的时候,直接转眼看向了余非,目光从他脸上来回扫动了一圈,莫名来了一句,“余非,你瘦了不少啊。”

余非翻了个正宗大白眼,把烟头往地上一丢踩熄了:“是么,我以为我胖了呢,同样是公务员,教师和警察比还真是算不错的。油水就不能比了,比不了比不了,不过你们警察同志啊都是刀尖悬命的,多拿点儿也是应该的……”

“余非……”魏秋岁无奈地抚了抚额头,试图打断他这说了就停不下来的话。

他话还没说完,电话就响了。

魏秋岁看了眼手机接了起来,余非正好撞上了他的侧脸。

他其实刚想说,魏秋岁才是真的瘦了。连颧骨到眉骨,都挺立精巧地像个雕刻,但只有一层皮而已,好像以前不这么样,不是说人过三十都会发福么,这人怎么越来越瘦了?

但眉宇间的神色似乎和之前又有点不同了,早年的魏秋岁冷静凌厉,像一把冷锋匕首,出鞘了就是肃然杀气。而他今天看见魏秋岁,他还是那么冷静自持,却能直观地感觉到这种收敛。

不知道他这短短几年经历了些什么,看起来整个人都成熟稳重又冷静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