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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走的那天,刚起身的我在茶桌上看见了他留下的结婚证明,一新一旧。

一份被藏的很好的教会登记婚书,簇新得就像是昨天印下的油墨。一封则是旧得皱巴巴、历经很多磨难般的民用证明。

我盯着它们看了很久,像是听见了蛛网最后一缕丝线的断落。

他曾经巧妙地利用归档的规律,篡改了教会婚书封面上的首字母,致使我和母亲无法找到这份婚书摧毁它。

这曾是他对我鸡肋般的威胁。

如今心平气和地想,或许他只是想提醒我两人是平等的关系。他曾经也是位贵族。

但这却让之前的我更加生气,确认了他的居心不良,更肆无忌惮地对待他。

过了几个月,我追寻到了他的消息。

他过得还算可以,改换名字叫安东尼。由于读音差不多,哪怕往日见过他的人都不记得他曾叫安德烈。他彻底地改换了头面。

似乎只有我还记得他真正的名字叫安德烈。

他好像与西斯家的人并不对盘,从业后总是若有若无地争对他们。西斯曾想暗中对他动手,可是最后不知道怎么就不了了之。甚至有人风言风语,猜测是不是西斯家主曾经抢了安德烈心爱的女人。

贺拉特家族表露出对安德烈些微好感,偶尔会给他在业界提供一些助力,为他写过几封引荐信(落水事件的小姐家族,家主妻子曾是安德烈相看两厌的青梅,对安德烈怀有愧疚,道尔不知道)。不得不提的还有约翰,那个笑起来会露出尖牙、受里尔顿大主教宠幸的神学家。他在教廷愈受重视,彻底地成为神父接受了教职,一路升迁得很快。他和安德烈的关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