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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然养着尼桑尔,他和安德烈毕竟还是朋友。

真奇怪,他们居然还能做朋友。安德烈似乎并不打算和他闹僵关系,也不打算事成之后两人不相往来。有时甚至会请尼桑尔去喝下午茶。于是我也会通过尼桑尔了解安德烈的情况。

他和约翰越走越近。桑尼尔撞见过约翰住在他家里。说这句话时,尼桑尔脸红了一下:他穿着安德烈的浴袍呢,乌黑的头发滴滴答落着水珠。(当时约翰自在地对他笑了一下)

我早就知道不该让他和安德烈走在一起。约翰那样一个水性杨花的人,他会带坏安德烈的。

但我已经没有立场再说这件事情了。

如今安德烈有贺拉特(南方贵族势力)和教会的一股力量撑腰,已经彻底地在业界站稳脚跟。我不用再关注他、担心他。偶尔他也会写几封信来,请求我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帮些小忙。

我很意外他会这样做。他真的以为他的行动骗过了我吗?也许他并不在乎,只是试一试。

他的请求总是很有分寸,我也从不为难他。

一日,母亲来看我,有些意外我居然已经和安德烈分开了。

我以说趣事的口味告诉她,原来我们一直查找不到那封婚书,是因为他把教廷归档的首字母改成了l。她听了我说的话,捧着茶杯沉默了一会,告诉我安德烈的母亲就叫米歇尔?莱格利斯?徳?米切尔。莱格利斯是她的母姓。

我很意外母亲居然知道这些,安德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我对这个名字有些微的印象,那个被问罪斩首的女人。

西斯家族是靠着拍旧皇马屁上位的,他们最为旧贵族诟病的发家史便是踩在了孤儿寡母的血液上侵吞了米切尔家族的家产。当时由于旧皇权势,而米切尔家族由遗孀代掌已势力消磨——特别是在米歇尔一意孤行和西斯子爵再婚,许多人都与他家断绝来往——与米切尔有关系的贵族并没能护住他们。以至于自持身份的旧贵族并不爱同西斯家族来往。在新皇上位后,他们地位又迅速衰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