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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能不称作为一种骄傲。

他凝视着流畅的、完美到让人心碎的刀面。屋外骤雨未歇,来人神秘莫测,生命正在消散,但他只看着他的刀,像在看一位再也无法得见的恋人。

泠琅蹲下来,用刀背贴上铸师的脸,她想他应该不会拒绝这种亲近。

“刀的主人死了,”她在雨声中平静地说,“因为一把会消失的匕首。”

“有人告诉我,它太过奇异诡谲,很有可能是出自于你之手,我应该来见你……我找了你很久,但或许还是晚了一步。”

“那把匕首大约四寸,柄上嵌着白玉,雕了连绵花纹,像云朵或是水波……我分不清。总之,我推开门看到它,不出两息的时间……它凭空消失了。”

“你现在看起来很不妙,如果能告诉我那是什么,我会助你解脱。”

铸师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闭上眼,用沾染了血的脸庞紧贴冰凉刀面。因为失血,他的面色有一种奇异的灰白。

良久,他终于开口:“这是一把只能在夜里使用的匕首,它在铸造之初,便不能见到光。”

“不是出自于我,但我认得它……”他费力而嘶哑地说着,声音像灌满了风。

“它叫什么?”

“春秋谈……”

“它是谁的?在哪里?”

铸师开始止不住地抽搐,他用一种类似于恳求的眼神看向她,只回答了后一个问题:“泾川侯府。”

泠琅没有追问,她意识到他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再去刨根问底,未免太过残忍。

她起身,重新用刀尖指向他。

铸师一生中最钟爱的作品,终究还是沾上了他的血。

而带着刀的人,离开那个雨夜后踏上了寻找谜底的路途,兜兜转转,答案终于显现在她手里。

春秋谈三个字被随随便便地书写在陶罐背后,看上去可称潦草。它被随意放置在厨房角落,好像也完全不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