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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阿罗性格爽朗,泠琅和她很谈得来,然而还未来得及深交便到了分别之时。

没什么好可惜的,岁月尚早。

泠琅早已习惯了诸多分离,如果每一次作别都要泪洒衣襟,那她会活得很伤心。

然而放下车帘的时候,她还是有些默然。

江琮没有说安慰的话,他知道她不需要,她的前路坚定无比,不会因为这点伤感而有半点动摇。

她还透露明澈剑谱的真相,虽然只是寥寥数语,但个中曲折已经道尽。

诚意也已经道尽,她似乎在努力显现自己不再设防,打算建立起坦诚融洽的合作关系,这一点江琮很容易便能看出。

他也看出,他身上有她想要的东西,她在打青云会的主意。

这不太妙,和一个过分狡猾聪明的人周旋,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尤其是你明知你赢不了她,只能看着自己一点点落败,带着些不甘和愉悦,滑入不可说的深渊。

这注定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过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这过程不要看起来太过狼狈罢了。

车轮辘辘,经过山脚时停了下来。

泠琅跳下马车,说要去喝茶。

山坡后露着半截旗幡,他们走过去,却看到茶棚内空无一人。

桌椅整齐,灶内还有柴火燃烧,茶水正在壶内沸腾,那断臂瘸腿的老人却不知何处去了。

泠琅好奇地转了一圈,眼睛一瞥,便在地上发现了一块新鲜血迹。

像是刚刚才滴落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