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厌眼睛颇为稀奇地看着为他说话的岁星,一面之缘,就能够为他做到这个地步,说是不经意他是不信的……可是又为什么接近他,他现在一无所有。

说完话后,岁星乌沉沉的眼睛转了转,浓密睫毛湿重地半垂着,他清软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你说话那么大声干什么嘛。”

“我不是个好人,而且心思歹毒,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大概你会失望。”温白鹤边说边靠近岁星。

岁星终于忍不住回过眼,男人近在咫尺,整张面容隐匿在昏昧的光线中,看不清具体神情。

可是出于某些不可说的直觉,岁星感觉自己很危险。

他一步步向后退,温白鹤便步步紧逼。

直到岁星感觉退无可退,再往后便是时厌,他不能碰到伤患,无论如何都不能。

“对不起。”岁星软下声音道歉,至始至终都没有歉意该有的态度。

“你真好看。”

蒙昧昏暗的光线下,岁星小半张脸浸在光下,惊慌失措的可怜样子像是跌落在水中的樱花,不想怜惜,只想要撞破毁坏得更加彻底。

在一篇强制爱文学里,好看也不是什么好的词汇。主角受因为盛世美颜活在亵玩中,而眼下……

温白鹤说话的语气看上去克制忍耐。

岁星不合时宜地想到了电影里会有的角色,西装暴徒,白天是大公司的老板,晚上就化身为杀人狂,游离于白昼和黑夜之间。

他想要看时厌,想起来时厌自己都是小可怜,只好无助地和温白鹤对视。

就这件事来说,的确是他的错。别人兄弟间的私事,于情于理都轮不到他一个外人置喙,从进门的那一刻起,温白鹤始终都是温和有礼的,并没有做出任何有悖礼节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