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洛栖怔了下,肚子已经开始饿了,不耐烦地“嗯”了声。

赵赫延是对村野山妇有什么误解吗,写个字还是会的啊。

“磨墨。”

黎洛栖视线落在左上角的那方砚台,蓦地一愣,她忘了赵赫延的右手没有知觉,提笔更不可能了。

但在磨墨之前,她赶紧把饭菜都收进了食盒里,表面上是清理桌子,实际上是怕菜都冷掉了。

她刚才扫了一眼,青翠欲滴的笋,肉末嫩豆腐,石斛炖汤,还有稀饭!都是她爱吃的啊!自从她离开扬州往北边走,天气越冷,她的心就越凉,天天吃面,再香也抵不住她是一个南方的米饭人啊。

于是动作麻利地磨好了墨:“喏,好了。”

赵赫延的眼神落在砚台上:“以前帮别人磨过?”

她点头:“我父亲是教书先生,还有他那些学生,墨都是我磨的!”

赵赫延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我说,你写。”

黎洛栖看了眼笔架,居然放在桌案的右上角,一时间不知道是因为他没写过字所以不曾挪动过,还是说,赵赫延不想挪。

于是探过身子去够笔,但她个子不高,黎洛栖怀疑这桌子是照着赵赫延量身定做的,不仅大,还高!去够毛笔的时候,身子一倾,就不可避免地碰到他的肩膀。

黎洛栖尽量让自己缩起来,总不能说“夫君,你挡到我了”叭……

等她好不容易抓到了一支笔,站定身时,见赵赫延左手撑着下颚,靠在椅背上看她,“你可以绕到桌案对面拿。”

黎洛栖:“……”

“夫、夫君要写什么,我们快一点……”

这时,赵赫延坐直身子,声音落在她耳边:“急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