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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野渡眉心一动,他睁开眼,带着雾气地茫然,只是到底放松了手上的力气,松开了孟时蕴,只是仍然紧紧扣住她的双臂。

逼仄的屋内光线暗淡。

眼前人是唯一的生气。

这是魏野渡如今脑内唯一的认知。

他凝着眸,孟时蕴的脸在与脑内那张青涩的笑颜重绘,浅金的光晕撒下,更显动人的影。

这张淡漠的脸上似乎还残余着恣肆张扬的稚嫩。

魏野渡贪婪地望着:

“我听到你说,黎明的花朵终究会绽放。”

“可是阿蕴呐……”

魏野渡重复着,深深吸进空气里的浮尘,带着浓重的不甘与自我放弃,他扯了笑:

“像我们这样的人……这样从肮脏罪恶的泥泞里死命往上爬的人,是永远都不会真正走出去的。”

孟时蕴心脏在狠狠地跳动。

她一字一字地听着,那病态的嘶哑从耳膜穿过,直达心脏,孟时蕴的血液在沸腾,似乎在无声地应合着魏野渡的话。

“你是不是在想,忘了我,就能开启你的新生活了?”

魏野渡低笑着,他双眼通红,深色的瞳孔却满是悲鸣:

“你刚出国时,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阿蕴,我们都错了。”

孟时蕴静静地看着他。

没人看见,她的掌心发白,皆是深刻的指痕。

“你说被舆论压制了这么些年,你以为我好到哪里去了吗?”魏野渡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形,他喃喃着,自顾自摇头,“不……你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