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回神时发现自己倒在地上,四肢像被山石压住,用力也无法挪动一寸。

她的视野中几乎只剩下劳伦佐,他苍白的面孔,鸦黑的头发,鲜红的眼睛和嘴唇,还有那对他难以抑制地笑开时分外显眼的尖牙。不死的怪物如同岩石,坚硬又寒凉,她止不住地想要打寒颤。如果将他们封进同一口棺材,他们可能也不会比现在更贴近。

劳伦佐的额发和睫毛濡湿着,时不时地,有细小的水珠落到她的鼻尖和脸颊上。

“我应该告诉过你,我拥有一部分始祖的能力,白银无法轻松杀死我,那么你应该能够预料到,圣水对我来说也只是屏息就能无视的小麻烦。至于魅惑定身……我当然也能做到。”

伊芙琳抿紧嘴唇,暗暗确认身体状况。

劳伦佐这次谨慎许多,将伊芙琳的双手举过头顶固定,下肢也没漏掉。

她的战斗服里还藏着袖剑等机关,但这样完全使不出来。

他似乎对她的所思所想了如指掌,愉快地柔声说:“啊,你还没放弃。没关系,我不介意,反抗越激烈、捕捉难度越高的猎物越珍贵,最后意识到自己已经被逼入死角时徒劳的挣扎、还有眼睛里逐渐熄灭的绝望……全都是不能错过的乐事。”

伊芙琳绷紧脸,干脆闭上眼睛。尽可能剥夺他的乐趣似乎是她目前能做的唯一反抗了。

他不知该说是无奈还是兴味盎然地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低的笑,泛着凉意的手指擦过她的脸颊,在被面罩遮住的位置停了停。

“我一直觉得你们猎人的战斗装备缺乏美感。就像包装极为差劲的高级点心。”劳伦佐不赞赏地摇头,摘下头盔随手一丢,略微用力,头罩从中线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