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非常恶心。想要全都吐出来。

伊芙琳睁开眼,就发现劳伦佐把她的嘴掰开,正往里面灌东西。

她本能地理解那是吸血鬼的血液,想要推开他,却根本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臂在哪。对躯体的感知像从脖子底下被切断,稍微有控制的只有头部。她顾不上为这种诡异至极的感觉颤栗,生理性地剧烈咳嗽,想要合拢下巴,拒绝吞咽,试图将快要经过喉管的液体也反呕出来。

伊芙琳的牙齿碾过劳伦佐撑开她嘴的手指,合不上,就用尽此刻能聚集起的力气咬下去。他破皮出血,骨节发出不祥的脆响,却没有颤抖挪动一下。就好像感觉不到疼痛。

“咽下去,”他面无表情地命令她,“不想死的话就连带最后一滴都咽下去喝干净。”

伊芙琳说不出话,甚至连呜咽都发不出来,更不要说挣脱,只能以眼神传达最强烈的抗拒。

劳伦佐被触怒,红眸幽幽地闪烁,宛若有冰冷的火焰在舞动。

他扣住她的咽喉,迫使她仰头,像随时会控制不住杀意掐断她的脖子,又好像只是想让她难以吐出滚落喉舌的血液。他的话语中是毫不掩饰的威胁:

“活下来,否则我立刻杀了你。”

伊芙琳缓了数拍,才发现这说法滑稽极了。唉,都要死了怎么可能还管他会不会杀她。她禁不住笑了,唇角和眼角都嘲讽地弯起来。

“噢,我都忘了,你原本就打算和阿雷克斯同归于尽,”劳伦佐也一秒换上笑脸,以最动听的语调吐出恶毒的词句,“那好,你要是死了,我会在与你有关的人身上夺回我本该有的那份狩猎成功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