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猎人,不,其中一个是不是已经被我杀了?总之还有另外那个,他为你着迷,想来叫他为你去死也不会有怨言。让我想想,啊,对,当然,你最亲爱的弟弟安格斯。再加上你的父亲和母亲。要找到他们也不会是难事。自然不能漏掉那对友善的房东老夫妇。以及你常光顾的那家花店的老板。还有谁,让我想想……”

他将空了的浅口碗随手一扔,凑得更近,几乎与她鼻尖碰鼻尖。

“何必以这种眼神看着我?你真的在乎他们吗?还是感觉你有义务那么做、理应对他们产生一般被称作‘在意’的东西?不,既然你不希望他们死,那你就活下去。那是最简单明了的解答。”

伊芙琳无比想正面揍劳伦佐一拳。

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脖子以下的知觉忽然开始复苏,好比崩溃的电路因为一个火花开始重连。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手臂已经抬起来,五指捏成拳头,冲着劳伦佐的脸颊去。

只是与五感一起恢复的还有痛觉。内脏就像是被搅拌后胡乱地封回身体里,她忽然有些晕眩,动作太慢又无力,更像以指节去轻轻拍他,就像猫咪会对人伸过去的手指做的那样。

劳伦佐歪了一下头躲开,笑得打颤:“看,你已经逐渐好起来了,明明刚才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了,现在就能打我。”

伊芙琳盯着空碗边缘的暗红色:“我没听说过吸血鬼的血能令躯体复苏。”

“生之始祖的血可以。”

吸血鬼猎人杀手的血?嘴里的血腥味依然浓郁,她本能地想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