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硬邦邦地回绝他的言下之意:“我和你对寝具的品味不太一样。”

“和你在一起的话,换个地方休息也不是不行。”

抗议也是无效,伊芙琳索性放开了:“那么我要先去清洗双脚上的尘土。然后我还要换件衣服,我总不能永远穿同一条睡裙。然后,我还需要袜子和鞋。”

她的适应速度令劳伦佐惊讶。他低下头看她。

“我的要求很过分吗?”

他笑了:“不,当然没问题。”

大约半个小时后,伊芙琳换上另一条睡裙,脚上是有些嫌大的丝质拖鞋。劳伦佐试图撺掇她试穿衣帽间里那些需要鲸鱼骨才能撑开的大裙摆古董礼服,当然被她一口回绝。他遗憾地耸肩,一本正经地解释:“孔雀蓝色很衬你的眼睛。”不等她作答,他又来了一句:“不过,虽然猎人战斗服的外观有待提高,你还是那么穿的时候最有魅力。”

伊芙琳就当没听见,踱到走廊上,随便挑了一扇开启的套间房门入内。

劳伦佐理所当然地跟了进来,一副主人翁做派,随手将额发往后捋,解下斗篷扔在门边椅子上,就在床上躺平了。

他睡觉的姿势规矩得诡异,在足够容纳几个人的大床上依旧像是被看不见的棺材板拘束着,仰面躺得直挺挺的,就差双手交叠放置身前就能凑出个安详永眠的经典造型。

伊芙琳不由抬了抬眉毛。她没有立刻躺下,看似漫无目的地在房间了踱了个来回,然后脱掉鞋子,踩着松软的地毯走到窗边。

她还没来得及伸手,劳伦佐就突然叹息:“即便被外面透进来的阳光照到,我也不会起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