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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旁矗立着刷着白漆的信箱,下面扔了好几份报纸,看日期都是最近一周的晨报。青年无视信箱锁,粗暴地掰开金属盖取出里面的东西,而后身形一闪,轻盈地越过砖墙,站在小楼后的院子里翻阅弗莱家的信件。

除了城内某家百货店的宣传小册子,剩下三封书信的收件人都是r·弗莱先生。其中两封是语焉不详的“业务联络”,剩下一封来自都会某家游船公司办事处。

“尊敬的弗莱先生,关于您日前咨询的度假路线,我司推荐以下三种方案。考虑到您太太的身体状况,为充分保障清静和私密性,……”

青年唇线绷紧,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嗤笑。他将厚实的高级信纸随便一团,转而打量墙内环境。他绕着院子踱步,很快失去兴趣,径自登上小楼后门前的三级台阶。他就像正经登门做客的到访者,先摘下礼帽,露出一头黑发和非人的红眸。当然是劳伦佐。

屋中寂静无声,没有亮灯。

劳伦佐盯着平平无奇的门锁看了片刻,拧动黄铜把手。门吱呀向外开启,居然没有上锁。他见状兴味盎然地笑起来,信步跨过门槛。

门槛划出无形的分界线,他踏入室内的那一刻,仿佛有薄刃切割血肉,又像有大力从身躯内部拧转搅动内脏,剧痛如强电流蹿上太阳穴。

血族必须获得许可才能进入他族的住处,这条神秘的禁制对于始祖不起效。过去劳伦佐拥有的部分始祖力量能够稀释打破禁忌的惩罚,令痛楚降低到可以忍受的程度。然而如今濒死复苏之后,他对于这一禁忌的抗性已经几乎不存在。

但劳伦佐只是闭目缓了缓,反而因为躯体上的刺痛愉快地笑起来。这让他确信眼前一切并非疯狂编织的幻觉--他确实追踪到了伊芙琳曾经到过的地方。虽然还是晚了一步。

站在房门内回首,劳伦佐看到门框内侧镌刻着辟邪的字符,门上方还悬挂了一串白银辟邪物,然而这些简单的防范措施对于纯血种基本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