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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太子这话说得十分有理。”皇帝背着手只看着面前辽阔的疆域图,半响转头又道:“老五呢?你怎么想?”

这话一出口平白无故糟了飞来横祸的胤祺,倒是有些发愣。看了看左边大阿哥为首急等着领军功建功立业的兄弟,又看了看右侧志得意满满面微笑的太子。

怎么这话就问了自己呢?如今自己是里外不是人了?他若是赞同了太子的话便是得罪了兄弟们,自己在汗阿玛面前露脸了还要断旁的人露脸的机会。可若是他站在了大阿哥这边便又是得罪了太子,太子即便未必是将来的皇帝可他如今也是货真价实的储副,得罪了太子自己能有什么好日子。

那若是和稀泥打太极呢?那站在正中间的汗阿玛头一个就对自己失望。

“嗯……儿子觉得……汗阿玛英明!”

大阿哥低声嘟囔:“哼!马屁精!”

太子低声嘟囔:“嗨!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花来呢!”

四阿哥低声嘟囔:“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啊!”

皇帝微微挑了眉头,侧着耳朵问:“你说什么?胤祺,朕到不知道你从前这样爱溜须拍马曲意逢迎的啊?怎么去了一趟江南,坏毛病添了不少啊!”

话虽说得轻描淡写,但此中含义却是暗指了尤世然参他的那一本受贿之失,且皇帝脸色虽未有变动但口中语气却是极为的冷淡,这等场面若换了他人早便跪下来急急忙忙解释罪状了。

可胤祺不但不跪反而站得像棵小松树,笔挺着身子笑道:“汗阿玛,且听儿一言?”

皇帝转过头,看着他只冷冷吐出一个字:“说!”

“儿觉得,我大清是否出战清剿准噶尔部余孽此是关乎国运的大事。退一步说若出了兵,谁领兵?领了兵谁主先锋?主了先锋又如何排兵布阵?这些都是关乎一役成败,百万儿郎性命的大事。

儿自小养在祖母膝下,桩桩件件学得都是为臣之道而非为君之道。为臣者,遵令而已。儿子身上担不起这等重担,儿只能说汗阿玛若派儿先锋儿便为先锋誓死杀敌,汗阿玛若令儿留在京城之中儿会日夜祷告恪守己任。

故而无论如何决断,儿不必多想,儿只说一句汗阿玛英明!因为一切决断儿只遵汗阿玛的令而已!”说罢胤祺这才缓缓掀开长衫下摆跪了下去。

胤祺这话一出口,皇帝先是淡然笑了一声,又言:“若朕的臣子一个两个都像你这般,若朕是个刚愎自用之人,那大清还有救吗?为臣之道,你难道没有学过‘善谏’二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