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点将?这根冰棍递到了蹲在地上?的陆驿站的面前,她眼瞳里倒映着神色怔然的陆驿站,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柔:

“也不用?那么害怕输给白柳。”

“只是朋友之间的一场游戏而已,你输给他,你也什?么都输不走的。”

“哪次白柳真?的赢了你的东西?了?”

陆驿站顿了一下,他接过方点手中的冰棍,撕开外面的纸包装,看到了两根黏在一起正在往下滴水融化的,浅白色冰棒。

这冰棒中线是冰冻在一起的,轻轻一折就能?掰开,但掰开之前又联系得很紧密,长相大小又一模一样,很像两兄弟,所以也有人说叫这种?冰棒叫做“兄弟冰棍”。

陆驿站“嚓”一声掰开,他将?另一根递给了白柳,白柳顿了一下,也接过了。

两个人穿着校服伤痕累累,浑身是血,衣衫凌乱地蹲在混乱一片的操场旁,一个左手拿着冰棍,一个右手拿着冰棍,有一下没一下地咬断。

没有人说话,都在沉默地咬着冰棍。

初夏的风很轻地从他们额前吹过,吹起他们沾血和灰尘的额发,陆驿站被吹得眯了眯眼睛,他嘴唇被糖水冰棍冻得有些麻木,眼神有些恍惚地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

那么多世界里,只有在这里,虽然和旁边这个他要去监管杀死的邪神朝夕相对,每天为这个性格孤僻又古怪的小崽子操碎了心,但依旧那么轻松,那么惬意,周围只有他普通的女?友方点,普通的好朋友白柳,他过着一成不变的普通生活,然后普通又幸福地死去。

就好像一切重担,那些让他碎尸万段过的游戏都不曾存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