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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打。打得地动山摇, 骂得不堪入耳。

傅安洲搬出来是嫌家里吵,没想到最后两拨“打架”一哄, 把他吵去了大街上。

但他们这样的“打架”“吵闹”和家里的那对不一样。他们并没有让他不耐烦, 反而让他生出对吵闹的渴望。傅安洲没地儿去,便回了家。

进去二十分钟后, 他又出了门。今天他们没有吵架, 安静坐在沙发饰演伉俪情深。但裂缝下的安逸让傅安洲一刻也不能忍受。

他能想象, 虎子和素素撂完最难听的话, 打完最虚张声势的架,他们也不会真的恨彼此。不管有没有爱情,他们永远真心为对方着想。这种笃定,他从没拥有过。

傅安洲决定回宿舍睡。吵归吵,臭归臭,好歹有人味儿。

漫漫春夜,繁华街道,录音机里飘来张学友凄苦的唱腔,“一千个伤心的理由,一千个伤心的理由”

他醒醒脸,为闹市中的寂寞感到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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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舍公馆。

程青豆一天之内一醉再醉,最后清醒时分,水到渠成,与顾弈交“好”。不知为何,下午他们都闪过即将要开始的准备,但最终没有开始。而晚上他们没有任何准备,聊着聊着,赏着赏着,蹭着蹭着,有人便纵马入关。

那一瞬,青豆后腰一空,目光怔住,呼吸暂停,下颌微扬,发丝凌乱,像一张定格的照片。顾弈是好几下之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已经来不及了。

青豆裹着擀面杖,好久才皱眉:“你?”

顾弈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不敢再看她。

事已至此,又不能时光倒流,又不能在吸铁石吸住他时加一份定力,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在顾弈看来,是有挣扎的,但在青豆看来,他一停没停,驰骋天明。

顾弈的小金表被再次转至了她的手腕。因为顾弈需要她提醒自己,五点二十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