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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牵过了自己的马,把缰绳双手递给了皇帝,殷勤道:“既然道长的马野性难驯,那道长不如先骑了我这匹去,我这匹马一向温顺,断不会伤到道长的。”

江夏王说着,想去牵皇帝身侧的红鬃马,却被皇帝躲了过去。

“这马烈性,恐怕王爷驾驭不住。”道君淡淡道:“王爷素来机敏过人,可惜有时也未免太过聪明了。”

该他开窍的时候,不见得怎样伶俐,不该他抖机灵的时候,却又过分揣度上意。

江夏王口中称了不敢,心知自己当面撞破了圣上的秘密,也不知道回去要怎样收场。

温嘉姝立在一侧,默不作声地看他君臣二人有来有去地打哑迷,直到皇帝唤她上马,她朝江夏王行礼告别才微微含笑,但那浅笑的神情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道君疑她是从江夏王的神情中猜出来了什么,有心引着她追问,又怕她会畏惧自己,只等离江夏王远了一些,才笑着同她讨糖吃。

“阿姝,你的糖还有吗?”

他一手攥了两匹马的缰绳,腾出空来找她要糖。

“有的。”她从荷包里拿出了一粒,放在了君王的掌心,神情恹恹,不笑不恼,叫人琢磨不透她在想什么。

“阿姝,你生气了。”道君察觉到气氛不对,隐隐有些不安,暗里骂了一句江夏王的自作聪明。

他要是真的知情识趣,要么就该对他似往日般恭谨,让阿姝知道这个“道长”究竟是什么人,要么就装得像些,一开始就不要让阿姝觉出来不对。

掩耳盗铃,一副小家子气的作派,显得他好像是与人合谋来骗她一样。

“江夏王是圣上的堂兄弟,他为什么对你俯首帖耳?”温嘉姝长叹一声,“道长,我现在不敢生你的气啦。”

她轻声询问道:“江夏王私自在外头猎杀飞禽走兽,回去是不是要受罚?”

“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道君沉吟片刻道:“如果无人检举,他便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