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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嘉姝醒来的时候,仍是伏在道长怀里的,身边多了个人睡觉把她吓得不轻,刚扯了衣裳过来要逃走才想起来自己昨夜是嫁了人的,又无声失笑。

本来要是她不松口,这场觉该睡得神清气爽,但心软了一下,就成了他手里的把柄,她略不依些,郎君要么暂时性失明聋哑,要么便要学着她从前扮可怜,安抚她“善士行一行好”,总不叫人消停。

“圣上,你上朝迟了。”她不睡,别人也就不用睡了。

温嘉姝学着内侍监的口吻在皇帝耳边悄声说话,圣上果然立刻惊醒过来,一瞧见是她,才放下心来。

“促狭鬼!”圣上偶尔也是有起床气的,但今日遇上皇后也就暂且算了,“新婚三日无大小,朝臣们说不得还在拥着夫人好眠,你吓唬我做什么?”

她还从来没有听过男子晨起初醒时候的沙哑音调,他这样突然一开口说话,温嘉姝昨夜的气好像也就没那么大了,自欺欺人地想一想,郎君也是因为她才嗓子哑了的。

“不得了的,你瞧瞧我们现在是什么样子!”温嘉姝指着两人身上的痕迹,“昏君好色,妖后惑主,我刚刚可是如赵氏姊妹一般拿陛下胸口做枕头的!”

“夫妻敦伦乃是人之常情,哪有你说的这样严重?”圣上揽了她过来,“阿姝不再躺躺么?”

“臣妾昨夜是只管享受的,哪会累到,反而是万岁,该多加保重,别熬坏了身子。”

她在底下自暴自弃地不爱动弹,就得皇帝辛苦,温嘉姝瞧郎君似乎不愿起来,便假惺惺地关怀道:“万岁也是近三十的人了,该知保重御体,爱惜自己,不可轻易劳累。”

“阿姝觉得享受就好,原本是我担心太多,才没叫皇后满意。”

圣上面上仍是极温和的,不时去捋她微乱的青丝,从善如流道:“朕年纪老迈,自然不如皇后年轻美貌,体力强健,往后还是要辛苦皇后多些。”

还没等温嘉姝得意,便被人既快且准地擒住了腰肢,要移到他身上来,温嘉姝被人掐到痛处才觉难忍,呜呜咽咽地重操旧业,扮起可怜:“我腰酸着呢,你就想着这档子事,不是说你学了佛家卧的吗?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心疼奴家!”

“那还不是全怪阿姝,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要越过楚河汉界?”

他说是这样说的,但还是起身按了她腰间穴位,“阿姝,你也没有使力,怎么这样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