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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兰忙道:“还有他爱吃的杏仁豆粉七巧酥。”

楼英戳了下妹妹的胳膊,一面对她使眼色,一面做了个“规矩”的口型。楼兰很不满的看了眼哥哥,她早听连翘说了,那日的话都是哄她的,其实哥哥一点都不想她嫁世子。是以她这二日又跟哥哥闹起了别扭,世子哥哥有什么不好嘛!她哥哥真是不识好歹!

杏雨略等了等,见章夫人没有旁的吩咐,才往东院里去了。杏雨走进灵堂时,叶欣儿依旧在啜泣。灵堂里因怕尸体腐朽,遂没有点火取暖,甚至还添了些冰,整个屋子凉浸浸的,此时里头又没什么人,听着哭声是有些渗人。杏雨定了定神,放重了步伐,走进了里间。

杨景澄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见是杏雨,不由问道:“何事?”

杏雨陪笑道:“回世子的话,今日休沐,世子难得在家,夫人备了几样细点,请世子去说说话。”

在一旁抹泪的叶欣儿眉头一皱,杨景澄早起才去请过安,这会子章夫人为何又巴巴儿派人来?

章夫人的好意,杨景澄不便拒绝,遂对杏雨道:“你且去回母亲的话,我换件衣裳就来。”

杏雨见杨景澄衣襟上全是泪痕,点了点头,去跟章夫人回话了。叶欣儿连忙从地上爬起,用帕子擦了泪,伺候着杨景澄回房。她方才哭的狠了,眼睛红肿难以见人,于是一边替杨景澄寻新的衣裳,一边唤来秋巧石英,叫她们跟去正院伺候。

不多时,杨景澄收拾干净,带着两个丫头径直去了正院。小丫头们打起帘子,楼兰立刻站了起来,清脆的唤道:“世子哥哥,我替你留了点心,你快来尝尝。”

杨景澄先朝章夫人行了礼,楼英给杨景澄让了个座,自己顺位往下挪了个位置。待杨景澄落座之后,章夫人方叹道:“你呀,真真是个傻孩子!”

杨景澄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的看着章夫人。

章夫人拿帕子拭着泪道:“不是我想做个刻薄的婆婆,只是大奶奶家里是那个样子……如今又引的你大冷天儿的在那处呆了许久,冻着了岂不叫我心疼?天下的好姑娘多了,”说着眼神往楼兰那处飘了飘,楼兰脸上立时泛起红云,而楼英却皱起了眉。

章夫人擦了擦泪,原想再劝几句好听的,忽又想起裴氏那贱人的诅咒,险些气的变了颜色,恨不得把文氏的牌位都丢出门去,嘴里哪还有甚好话,只得干巴巴的说了句,“从此,你且丢开手吧。”

杨景澄心下发沉,章夫人死活要撮合他与楼兰,莫不是现在就打着弄死他的主意?毕竟楼兰不讨他喜欢,强行嫁了也发挥不了其它的作用,倒白折了个棋子,还惹得亲手养大的外甥离心,简直得不偿失。也只有这个理由说的通了。

然而越是有危险,越不能慌。杨景澄故作哀愁的道:“好几年夫妻,儿子一时半会的忘不了她。”

楼兰眼神暗了暗,双手绞了半日的帕子,终于鼓起勇气道:“世子哥哥,嫂嫂真的那般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