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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信纸很快写满,杨景澄起身拉开房门,把信递给了丁年贵。丁年贵看着手里连个信封都没有的信,默然了好一阵,方道:“世子,许多事看破不说破的好。”

杨景澄沉着脸:“我现没心情,立刻帮我发出去。”

丁年贵皱眉:“出什么事了?”

杨景澄没好气的道:“娘娘给我的信你又不是没看过。”

“所以?”

“我求她护着我父亲。”杨景澄的呼吸急促,“她既疼我,总不忍叫我伤心难过。华阳哥哥那处结怨十年,我没那么大脸面;我父亲一个老实巴交混吃等死的国公,总不至于也……该死吧。”最后三个字,低到轻不可闻。

见到杨景澄眼睛发红的模样,丁年贵的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了一股怅然。他不知道这莫名其妙的情绪从何而来,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个原该镇日里吃酒听戏的公子哥儿,好似困兽般竭力挣扎,让人很是难过。尤其是这份无妄之灾,来自于他那些高高在上的亲长们满是私心的博弈。

杨景澄接连深呼吸几口,稍微冷静了点情绪。把希望寄托在敌人身上是极为愚蠢的!他暗暗盘算了一回,忽然问道:“我们还有多久能到宁江府?”

“五月底或六月初。”丁年贵答道

“还有十天。”杨景澄忽然扭头看向了窗外,波光粼粼的河面上,是一如既往的繁华景象。他沉默了很久,久到丁年贵心里都浮上了担忧,他才再次开口说话:“轻烟她们几个,你们真不要?”

丁年贵被噎了下,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理由我解释过了。”

“真不识货。”杨景澄咕哝了一句,又暗示性十足的道,“那你使个人,把轻烟唤来吧。”

丁年贵微微怔了怔,又很快反应了过来。

杨景澄一向不好美色,尤其是目前焦头烂额的景况,他哪有功夫跟一群不知道打哪来、亦不知道有什么目的的姑娘们耳鬓厮磨。而此时故意唤轻烟,打了什么主意不得而知。

因此,丁年贵神色复杂的看着杨景澄,好几次欲言又止。

“娘娘没说过,我宠爱哪个美人都要管吧?”杨景澄道。

丁年贵喉结动了动,良久,他用极低的声音道:“世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