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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景澄看着丁年贵,他的眸色很浅,眸光却深邃而诚恳。他知道自己的脾性早已被人摸透,丁年贵尤其的了解他。按他的性格,真要纳小,不可能放着貌美温顺的青黛不要,反而去宠他一向不喜的小脚瘦马。但,轻烟不是家生子,她连接着刘常春。而刘常春是个商人,有自己的人脉与渠道。

自古以来,官商勾结就是最大的暴利。杨景澄不信刘常春不想借他的势,不想日后在华阳郡公得道之时,跟着升天。所以,此时此刻,刘常春……或者别的什么商人,一定在抓耳挠腮的想向他交投名状,以换取将来泼天的富贵。因此,他正可利用此机会伸出触角,在合适的时候,彻底摆脱章太后的控制。

至少,他与章太后的合作,绝不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他们,未必是单纯的商人。”丁年贵提醒道。杨景澄能想到的事,丁年贵自然也能想到。何况在做探子这方面,丁年贵比杨景澄的经验丰富太多了。

“那你觉得,一个祖母会更喜欢哪样的孙儿?畏畏缩缩的?还是勇往直前的?”杨景澄问。

丁年贵平静的道:“世子,您与陛下,已出五服了。”章太后的满脸慈爱有几分真意,谁都不敢想。那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这件事也谁都不敢忘。

杨景澄又沉默了很久,问:“如果我东窗事发,会连累你吗?”

“不会。”丁年贵斩钉截铁的答。

“果真?”杨景澄有些不信。

丁年贵轻笑出声:“世子,我发现您有个很大的问题。”

杨景澄挑眉:“说。”

“你为何会理所当然的觉得……太后娘娘一定得讲理?”丁年贵脸上的笑意愈大,眼神却愈冷,“千刀万剐之刑,与您是否听话,是否挣扎,有甚关系?”

杨景澄一滞。

“您想让我帮你打掩护,是么?”丁年贵开门见山的道。

“是。”

“但又怕惹恼了太后,自己没事,倒害的我们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