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楼迦准备挥出的拳头顿时泄了气力,双手紧紧抠着橱柜间的木板,架子上的碗叮叮当当得激烈碰击,他好像极度缺氧了,舌尖全然失去了义正言辞的全部功能,两条腿酥软得像灌注了绵绵春水,站也站不稳。

良久良久。

赵铳吃到了血的甘甜味道,才肯松开曾楼迦,转而轻抚他燥红透骨的脸颊,一遍又一遍,“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吧?嗯?”

肯定的句式不容置辩,否则继续亲,亲到其中一个人最先倒下。

曾楼迦挂在橱柜与赵某人之间,他的脑部缺氧导致舌头失灵,鼻头点着红潮,一双大眼睛湿漉漉得泛着春波,“我……我好像没刷牙……”

乖孩子~

赵铳拥吻曾楼迦的额头,他看见曾楼迦的嘴巴破皮了,怕他疼,就换了地方亲亲。

这样的谈判他可以来一万次。

“咣当”惊响。

把曾楼迦被吸干的魂儿又召唤回本体。

接着张小严气急败坏地指责着,“你们这些人怎么笨手笨脚的,这个模型可是我哥的心尖肉,哎哎哎!你们别乱翻,再给搬成几瓣啰!”

曾楼迦的脸上顿时挂满寒霜,“都是你!”反手狠推赵铳一把,快步从厨房走出进入卧室。

卧室地面确实倒扣着曾楼迦最喜欢的模型,所幸他的用料都足够精良,才没有摔成一坨烂泥,但是房屋主体墙的松木板黏贴处开裂明显,怕是要拆了重新粘贴。

但是小秋千和独木拱桥就和粉碎性骨折一般无二。

其余的人站在周围不知所措,一个全身工装服装扮,手握卷尺的师傅略有些面带尴尬,“我只是来量一下卧室的长宽,结果裤子上的装饰带不小心挂住模型,我没注意一转身,吧唧就成这样了。”

一边说一边比划,笨拙滑稽的动作反应出他的内心也忐忑不安。

“没关系,仅仅是一个模型而已,修补一下就好了。”曾楼迦客气一番,不过他的表情一旦紧绷严肃就是内心不快的时候,张小严一瞧就知道自家哥哥心疼得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