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楼迦的脑子好像还不太清醒似的,竟然被他说动了一丝丝,“为什么非要住在一起呢,保持距离才会给彼此更充分的自由空间啊。”

赵铳的眸子绽出沉光,一千种瞎话在他的脑海里,可以肆意编织到毫不重复且娓娓动听。

却不如深深埋藏在心底的最真实的一句。

“因为我缺乏安全感。”

曾楼迦迎着他冰凉入夜,反又焚烧似火的眼睛。“什么,安全感,你?”

“因为我实在过太害怕,害怕着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像空气一样从我的生命里蒸发。”

这个念头像使人溃烂的毒液一般折磨了他许久许久,久到只肖回忆起一星半点,他的每一根血管,每一块肌肉都会癫狂地扭结成一团,被毒液腐蚀,蚕食,至血肉成渣。

如果再发生一次。

只要,再有一次。

他的世界即是轰然崩塌,坠入无间地狱的开始。

所以这一次。

如果曾楼迦不是真正属于他的,他会痴癫成魔,如果曾楼迦的生命里每一个细枝末节他没有渗透进去,扎根,盘结,共生。

他的人生,终将晦暗无光。

水天楠山庄里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虽然比不得李勋然在纽约时的奢靡,却也远离了各种各样的变态arty,糜烂的交易,或者毒 品,起码气氛是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不用时刻担心自己掉入什么蛇蝎陷阱,还可以跟身材火辣的妹子贴身热舞。

张小严一直像个置身事外的呆滞儿童,蹲在高档的皮沙发上,喝着啤酒,看花蝴蝶一样的李勋然在女人的身边浪摇浪摆。

可能有人给他打电话,张小严猜是赵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