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赵铳的电话能让李勋然从女人堆里暂时钻出来,耳朵贴着听筒大步伐伐,眨眼去了安静的地方。

张小严瞧他走了,双手紧攥着啤酒瓶自掌心里转了几圈,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定,像一个默默无闻的追风人,一同跟着去。

走廊尽头是李勋然那略带风趣的揶揄,张小严慌忙躲在花盆后面,与对方无意而为的扫视擦肩而过。

李勋然的笑声极具淫气,“你那边搞定了吗?恭喜你啊,哼哼哼……”

“曾楼迦那腰看起来不经折腾,你的五大三粗慢点蹂躏……”

“我这边的酒很好喝,妹子很辣,就不用你操心了,你专心地侍奉你的小祖宗就行了……”

“张小严?放心吧,那小傻子给他点一扎啤酒,摆几盘零嘴,规规矩矩的,等我玩够了,领回我房里凑合一晚,明天你给他另外登记个房间就行了……”

赵铳那边叽叽呱呱不知道说了什么。

李勋然突然跳脚了,“你有病是吧,我可是钢铁直男,能把你的小舅子给怎么样?!再说佛不渡穷逼,懂吗?我就是看上一坨金光华离的翔,也保证你小舅子清白的贫穷之身,ok?”

关了手机啐了一声,疯子,是不是自己喜欢男人,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如花似玉的。风风火火从缩成一团的张小严头顶走了过去。

花枝斑驳的阴暗里,张小严盯着他挺拔远去的背影,一把狠狠抠在花盆的边沿,发出咯吱吱的声音。

李勋然走回夜场,发现张小严居然消失了,以为对方去上厕所,根本没当回事儿,按照姓张的自己说的。

人家是社会上混大的,难道还能被当作无知儿童拐卖了不成?

自顾自得又跟着场子上的男男女女群魔乱舞了一阵。

再一看表,居然十二点了。

李勋然叫声晦气,本来想度过一个美好放荡小长假,现在变身保姆了,买了单以后,漫无目的地找张小严那个倒霉孩子。

大约是问了几个人,后来干脆也懒得问,沿着迪吧周围那些神出鬼没的小黑路上走,结果好巧不巧,就听见张小严跟几个男的在激烈地争吵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