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吹拂过二人间的缝隙,很大,很空。

服务生主动开门,赵铳自行跨步上车,招呼一声,“上来!”

曾楼迦木讷地坐上副驾,一切都像幻境里的梦境,虚中渗透着虚,以至于他又在偷偷打嗝。

竟能把他吓成这样?

赵铳认真反思自己的出场顺序,应该是李勋然登台致辞,引荐金融界沙皇的自己华丽登场,而后绅士地邀个女伴跳第一支舞,在曾楼迦的面前旋转三周半,做一个揽腰微弓的潇洒动作。

引起对方足够重视后,跟在失落的曾楼迦后面找准时机,等漫天飞舞着绚烂烟花的良辰美景,自己冲上去抱着他落寞的后背,说,“宝贝,我早看见你了,好久不见。”

可他偏偏心急如焚,迫不及待地忽略掉全部步骤,只说了一个嗨。

真是愚蠢至极。

车行一路,两人之间陷入某种无法交流的低气压环境,赵铳甚至尴尬地说了句,“今天怎么尽遇见红灯。”

不耐烦的语气吹在曾楼迦的耳畔,让他更是瑟缩地躲了一下。

跟自己呆一起不痛快吧,毕竟七年没见过。

曾楼迦打开车窗,往嘴里使劲地灌凉风。

冷静,冷静,说嗨,说嗨,怎么那么困难?

到了曾楼迦租的小区,赵铳重新构思了一下计划,微沉着嗓子说一声,“那个……”

不然他先撤吧。

曾楼迦道,“嗝……进屋喝水……”

吹了一肚子凉风,他的眼神终于活泛起来,看着赵铳的时候,眼珠子好像能转动,不再死气沉沉地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