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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咦”了一声,看向侯海,神情有点复杂道:“敢情李景隆不会被后世取笑?”

侯海又道:“咱们北司的人,几天前送了一份奏报回来。张辅没有一点动静,他既没有把信使与劝降信交出去,也没有放走信使。那便还有机会……”

平安摇了一下头,面带些许讥笑地对侯海道:“伪朝现在这局面,凶多吉少,他张辅还敢那样干么、像出卖钱长史一般?我带兵打仗多年,甚么对手没遇到过,像张辅这等人,是伪朝最不会投降的人之一……”

朱高煦转头看了他一眼,平安见状便又道:“王爷不过是试试罢了,反正咱们最多损失个信使!”

盛庸冷静地说道:“如果张辅不投降,水师也一直没动静,我军就只能走南路,从江西南昌府东进。因此眼下即将抵达衡州城的大军,决不能耽搁;应立刻向永州府方向进发,并提前部署渡江准备。

大军从南路(永州、南昌、杭州、京师)进军,道路三千多里!各军人马一路进攻、绕道渡各条江河,兵临京师城下之时,最快要半年多以后了;事情不易拖延,谨防夜长梦多!”

盛庸稍微一停,立刻又接着说道:“但若张辅能安排水师投降,局面就简单了。伐罪军各路人马不必再继续南下,只需在湘江西岸等待水师归降。

那时我大军径直从衡州渡过湘江,并极快地沿江而下!伪朝湖广大军新败,短时间内绝无可能重新调集大军、恢复士气;‘伐罪之役’我军便算已经获胜了!”

朱高煦忽然开口道:“我以为,可以再等等。”

平安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朱高煦道:“我还是觉得有一点机会;因为我也给了张辅机会,没有把他的路全部堵死。”

几个人听罢,纷纷抱拳道:“末将(下官)遵命!”

平安随后才抱拳执礼,他即未吭声应答,也没有再争辩。

大伙儿说完正事,陆续执礼告退了。

朱高煦从一叠奏报里,挑出了一份驿丞的公文,又仔细看了一番上面的日期地址。他估算着,在本月之内、汉王府的队伍可能就能抵达衡州城。

十月初,湖广会战刚结束没多久,朱高煦便按原先制定的方略,传令汉王府都督府的“李先生”,将汉王府的家眷与官署机构、尽数搬迁到湖广衡州府。大队人马走得有点慢,但在腊月间应该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