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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辉祖沉吟道:“水师返回湖广,船只逆流行驶,来回一趟非得月余。俺以为高煦守城,只为了修整兵马。”

但是徐辉祖也无法完全确定自己的猜测,战场上连军情消息也无法确信、何况是敌方主将的决策?

刚才部将所言不无道理,高煦现在兵少、占了城池,而且有援军可以等待,守城当然是最安稳的法子!

若高煦真要当乌龟,徐辉祖便会感到难受了!十几万人攻六七万人防守的城池,一个多月显然打不下来;等叛军水师再运来一股军队,强弱形势就要逆转了……

徐辉祖临危受命挂帅、如果最后还是没能打赢一仗,那他为甚么要挂帅出战?

徐辉祖克制住内心的担忧,转头问道:“俺官军前锋离太平州城还有多远?”

一员武将答道:“回大帅,据报前锋此时位于太平州城北、约有六十里开外。”

徐辉祖道:“立刻传令,前锋停止前进,原处择地扎营;叫辎重营也先过去,修建军营。今日官军大军将驻扎于那里。”

“得令!”

刚才的武将抱拳道:“此时时辰尚早,大帅为何不尽快进军?”

徐辉祖道:“开战之后,若官军未能将叛军全军击溃,叛军在战不利之时、必定会趁夜晚退兵逃跑,高煦叛军也只能逃向太平州城。战场若是靠城池太近,俺们便无法追击败军。

而距离五十多里地,叛军想保持军阵退兵、大部人马一夜之间却走不到城池;俺官军便还有追击、将其彻底击溃的机会!”

武将道:“魏国公高明!”

徐辉祖不置可否。他没有把心里的担忧说出来:两军想痛快决战,非得双方都想打才行。要是高煦不想打这一仗,缩在城里,会战怎么打得起来?

……当天旁晚,徐辉祖在大军军营的中军行辕里,忽然见到了太监海涛。

海涛被放进堂屋,请借一步不说话。于是徐辉祖带着他、走到堂屋旁边的屋子里。徐辉祖问道:“海公公怎地亲自来战场了?”

“密旨。”海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