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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庄明白了项康的意思,也无奈的放开了项康的手,项康这才又说道:“看在我的面子上,把这个忙帮到底,然后我会和虞家做个了结,阿哥,还有各位阿哥兄弟,我求你们了。”

项家子弟都不再说话,脸上的神情也都有了些生动,冯仲则向项康挑起了大拇指,道:“兄弟,大兄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小气,不会扔下虞家不管。”

这时,孙狱掾看向项康的目光中已然尽是钦佩与赞赏,虞家父女则是连连磕头,痛哭流涕的连连道谢,项康则说道:“不用谢了,进去说话吧,我们的时间不多,得抓紧时间先办正事。”

进到了房中后,项康当然是催促虞间赶紧把那片简牍找出来交给自己,又好言安慰了自家兄弟,拜托他们继续替自己好生看护虞家父女,然后也没和虞家姐妹说一句话,带着简牍就匆匆出门,领着冯仲、项冠和孙狱掾直接找到了颜集亭里典的黍叁,还直接冲进了黍叁的家里,揪住了面如土色的黍叁说话。

在和黍叁说话时,项康先拿出十镒黄金放到了他的面前,然后亮出他之前亲笔书写的简牍,说道:“黍里典,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我们揪你去凌县见官,告你勾结上吏陷害无辜百姓。二是你收下这十金,陪我们到凌县去自告,主动交代单右尉逼你陷害虞家的事。你自己选吧,你愿意走那一条路?”

“项公子!你饶了我吧!”黍叁扑通一声向项康跪下,大哭着说道:“我不敢啊!我不敢去自告啊!得罪了单右尉,我就死定了!你放过我吧!”

“那我们就揪你去见官!”项康冷冷说道:“反正到时候效果也一样,一样可以证明你和单右尉暗中勾结陷害无辜,你的罪名还更重一些,单右尉丢了面子,也同样不会放给你。”

说完了,项康又把十金放到了黍叁的面前,说道:“最后给你一个机会,收下二十金,陪我们到县里自告,领一个轻罪。我看你的家境,恐怕这一辈子也挣不到二十金,这点钱足够你吃下半辈子了。而且我还可以明白告诉你,只要你的自告能把单右尉拉下马,让他丢了官,他也没办法再报复你。”

“可我如果把他拉不下马怎么办?”黍叁战战兢兢的问道。

“那你就搬家到侍岭亭去。”项康不动声色地说道:“到了侍岭亭,我保你全家安全,我这个人是怎么对待朋友的,你也亲眼看到了。是愿意做我的仇人,还是做我的朋友,你自己选!”

黍叁犹豫了半天都不敢下这个决心,项康等不耐烦,拽起他就往走,黍叁魂飞魄散,为了不受重罪只能是赶紧说道:“项公子,我去自告,我去自告!你放了我,我自己会走。”

“很好,算你聪明。叫你婆娘把金子收好,跟我走!”

连哄带吓的硬把黍叁拉出了门,项康等人再次乘上了马车,又赶着马车一路直奔凌县县城这边而来,然后紧赶慢赶,也终于抢在天黑城门关闭之前,进到了凌县城里,找到了官寺所在。然后孙狱掾上前表明来意身份,黍叁也在项康的逼迫下硬着头皮上前,向凌县官寺的差役表明来意身份,说自己害怕单右尉挟私报复,特来自告证明单右尉与昨天被抓的虞知有陈见过节,要求单右尉避嫌退出虞知涉嫌雇凶杀人一案。

黍叁的自告当然在凌县官寺里造成了巨大轰动,凌县的陈县令虽然十分不满黍叁的以下告上,但因为秦法严苛,又有邻县的要员在旁边观摩,不得不马上召集县丞和狱掾等凌县官吏,连夜亲自审理黍叁的自告案。

在县寺大堂上,脸色又青又黑的单右尉自然是矢口否认自己曾经用升官许愿收买黍叁,让黍叁帮助自己报复虞家,已经无路可退的黍叁则一口咬定确实有这样的事,各说各有理,黍叁没办法证明单右尉有这样的口头许诺,单右尉也没办法证明黍叁是在胡说八道,案件彻底陷入了僵局。

不过这也正是项康等人所需要的结果,在无法迅速查清这个案子的情况下,凌县的陈县令只能是宣布将黍叁暂时关进县狱等候调查,同时也不得不命令单右尉退出虞知一案以避免嫌疑。单右尉对此当然是暴跳如雷,陈县令则十分无奈地说道:“单君,没办法,大秦有法典在,本官身为大秦的朝廷命官,只能是依法行事。不过你放心,你的公子遇害一案,本官一定会一查到底,揪出真凶法办,绝对不会让他白白冤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