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贺连似乎抓住了这一星半点的退让,更靠近问。

“你对许岁辞只是单纯的兄弟情谊,但是你过度了,你想要守护他的心情,不过是源自于你潜意识里强烈的不安全感,?你把他当成了缩小的你自己,你希望许岁辞不会遭受到任何伤害,就像希望你自己从未陷入阴暗的泥沼,甚至厌弃整个虚伪的人生一样。”

日落月出,海边的夜空因平静而显得幽怨,尤其是孤岛上的暗影层叠,?营造出一种阴森气氛,使得许乘风的身影在沙滩地间变得支零破碎。

“你不了解我,你在说什么,安贺连?”

许乘风的腿隐隐约约从每一颗内嵌式螺丝嘎吱作响,每经历一次雨雪阴天,血肉撕裂的痛苦都会从记忆深处攀爬出来,扭曲他的内心。

“你也并非是真的在意许岁辞”安贺连的手指又冰又凉,贴在对方的小臂间,竟从衬衫的布眼渗透着砧人肌骨的寒凉,“你只是不再相信这个世界,乘风,你通过许岁辞替自己建立了一个没有痛苦的堡垒,里面贮存你那可怜到微乎其微的善心,它把你蒙蔽了,让你不愿意主动走出来,发现世界上还有人跟你一样,阴冷腹黑自私自利,但眼睛从未真正离开过你的人。”

“那就是我”

许乘风幡然醒悟的瞬间,安贺连已经摁死他的后脑勺,唇齿相击,凶狠地吻向自己,辗转并不似情人般的温情脉脉,倒不如说野兽的噬咬,成年人的欲望往往透着最直接的征服感,为了将对方生吞活剥,宁可自己片甲不存。

“唔”许乘风短哼一声迅速做出反击,他的腿脚不利但不表示反应迟钝,一拳捣在对方的太阳穴,连暴三击。

“安贺连,我若不是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你以为自己会是个什么东西!”

击倒对方之后,踉踉跄跄才勉强站稳身姿,欺辱、惊恐、难以置信、甚至是一丝慌张,但更多的情绪属于害怕,许乘风擦擦嘴角的余血,不知谁把谁的嘴咬破在先,但决定生死权的人却是他自己。

“安贺连,这是唯一的一次警告,以后别t靠近我一步,我们的生意终止了。”如同负伤的孤狼,许乘风朝快艇的方向移动,一步一瘸走得分外艰难。

分明是安贺连伤得更重,他脸上挨了三四拳,肚子和腿上也被对方的沙滩鞋虐打。